郑元青好像喜欢上了跟赵寅搞在一起,这是他既定的青春生活里意外的一笔,郑元青没有及时擦掉,反而借着这一笔填满了整张画。
虽然赵寅说是炮友,但郑元青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男友。赵寅是郑元青诚实面对自己喜欢男生这件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他喊赵寅,小虎,或者男朋友,性致盎然的时候甚至会在赵寅耳边喊一句,老公。
郑元青跟着赵寅逃课,去酒吧,抽烟,染发,纹身。好像但凡是跟不良少年沾边的,他都跟赵寅做了一遍。他知道赵寅跟外校一群比他们大几岁的混混走得很近,他们经常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地下酒吧会面,郑元青有时候也会跟去。
这些混混里有个刀疤脸的老大,会私下找赵寅拿货。郑元青大概也知道他们所谓的货是什么,他不碰这东西,容易上瘾,他知道赵寅也没自己用过。赵寅好像是喜欢这种和地痞流氓打交道的感觉,会觉得自己青春没荒废,觉得自己很拽很有范。那个年纪的不良少年可能多少都有这种心理。
这些混混都成年了,容易被查,相较起来放在赵寅身上比较安全,等到了酒吧再交还给刀疤脸,郑元青也觉得赵寅就是当个运输的,出不了什么大事。
那天赵寅来的很晚,郑元青一个人在酒吧的沙发上喝到第三杯,才看到他急匆匆赶来。外面下着雨,打shi了玻璃窗,赵寅说自己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人跟着他,花了点力气甩掉。东西还没放到刀疤脸手上,就有人一棍子砸开了酒吧的大门。
一群三十几岁的男人拿着棍棒闯进来,见到东西就砸。酒吧里的客人吓得四散,混混们也都夹着尾巴溜了,场面混乱,赵寅逃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看到郑元青。
要再进去找他嘛,赵寅知道这群男人就是跟着自己找到的酒吧,他们认得赵寅,自己进去就是自投罗网,刀疤脸让他先管好自己,别拿命赌。赵寅犹豫了,他觉得郑元青肯定也逃出来了,这人又不傻,没什么好担心的,回去再给他打电话问下。
他跑到半路突然后悔了,赵寅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懦夫。雨越下越大,前路越来越黑,他回头是看不见的一片。赵寅打电话给郑元青,那边没接通,他又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赵寅赶回到酒吧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人了,这酒吧是违法经营,也没人敢报警。
他觉得自己背叛了郑元青,丢弃了郑元青,丢弃了那个因他而跌落的乖小孩。
酒吧的事被人瞒下了,赵寅第二天没在学校看到郑元青,直到听到老师说郑元青失踪了,赵寅才敢确定,这人真的出事了,都是因为他。学校和警察找了很久,过了将近三天,郑元青自己回到了家。
混混们的货是从那群三十多岁的恶霸的仓库里偷出来的,这事败露被人追上门,他们没抓到贼,只能带走一脸无辜的郑元青。郑元青被他们带到了一个Yin暗chaoshi的小房间,那群人说要混混们把货换回来,不然就拿郑元青一只手来换。
郑元青联系不到这些混混,甚至不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这些人本就是混江湖的,一出事四散开去,比耗子跑的都快。他只好打给赵寅,但是对面一直没接。赵寅的手机在那晚倒回去找郑元青的时候摔了出来,泡雨坏了,还在修。郑元青后来才知道这件事。
“怎么,你的小男友不管你了?”
郑元青不知道没人来交货,他的下场会怎么样,三天过的很快,在他记忆里就成了一场噩梦。梦快醒的时候,有人来给他伸出一只手,但他没想到这手不是要拉他出来,而是为了拉他坠往更深的地方。
恶霸里有个人偷了老大的钥匙,给郑元青开了门,他哄骗郑元青说只要他肯给自己Cao一顿,就偷偷放了他。比起断一只手,屁股痛算不了什么。郑元青没吭声,他犹豫了,比起来,他更在乎的好像确实是手,他不想以后都当个残废。
那人长得浑圆油腻,也没戴套,shi答答地把东西都射进了郑元青的屁股里。郑元青全程甚至没叫,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屁股里搅啊搅,很脏,把他也弄脏了。
这人没骗他,郑元青逃了出来,他回家后洗了好几遍的澡,但感觉怎么都洗不掉身上的东西。他凭着记忆,给警方指认了这些毒贩子根据地,警方抓获了犯人,混混们也被一个个揪回来处了罚,他和赵寅因为还未成年只是写了保证书,没有其他责任。
他事后去做了检测,自己没有感染上艾滋。但是这个男人身上长了什么东西,类似真菌感染的,传给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到医院开次药打一针,没几天就好全了。但郑元青还是觉得自己从此不干净了,好像这几天长的东西会很跟着他一辈子,虽然看不见,但长在心里了,那Yin暗的三天,成为了他少年时代所有的噩梦来源。
他们的事甚至因为闹太大在学校里也传开了,说郑元青是同性恋,说他缠着赵寅,说郑元青被三十多岁的人给Cao了,不干净了,说他得了艾滋,说他身上有传染病……
赵寅找过郑元青,对方没搭理他。他解释了自己那天倒回去找他,也说了自己手机拿去修的事,郑元青摇了摇头,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