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本不想主动参与,但看着二人已是一副代表众人的模样,便也只好跟着刁难了起来。
「少林方丈今年已有一百二十又余,尔等愿信他是靠信佛信出的长寿吗?」
面具男人每一句回答都是不急不缓,从容不迫,反而是刁难他的众人语气急躁,针锋相对,仿佛此时发问的人是他,而答问的人是那三人一般,而某种意义上,这亦是确实。
这三人本就并不怀疑此事真假,毕竟长生一事太过诱人,对这些贪生怕死的恶徒来说,可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不过他们不想依靠於这个来路不明的面具男人,故而一开始欲图生擒正戒,从他口中逼问出这寺里玄机,只是没想到这男人竟是先一步出手杀掉了正戒。
这三人本不欲与男人撕破脸皮,因为与男人交手,他们并无必胜把握,但刚才既然计划败露,他们也觉只好不做不休。故而此刻他们根本不想讲理,满心只想快点让交涉崩盘,引诱男人出手,可没想到男人却是丝毫不急,竟真与他们慢条斯理起来,这反倒是给他们三人出了个难题——此时他们三人每个人都在想着一样的问题,既然男人对於自己并无怒气,甚至可以说是态度平和,那麽究竟自己是否还应该依着方才的旁算与男人为敌,还是说干脆顺水推舟,直接背叛其余人,谄媚讨好於男人。此时该站在剩下两人那边,还是该站在男人那边,三人皆开始权衡利弊起来,方才短暂构建的同盟霎时就已岌岌可危。
「就算这寺中真有其事,可若依大师安排,那便是老身等人先入洞中,大师何不与老身等人同去?大师总不会想说,自己对长生不感兴趣吧。」
「若是吾能进去,还需要尔等吗?」
男人平和的语气突然开始变得严肃,话里行间也隐隐透露出了轻蔑和不屑,这本是众人所期待的结果,但经过方才那般心中权衡,此时众人却不知如何是好。当他们同时拥有两个选择时,失去其中任意一个都会让他们不愿接受,此时既然归顺男人已成为一条可行之路,那男人逐渐开始掐死这条路的征兆,自是会让他们心中紧张。他们不愿交涉就这般结束,却浑然不觉对话节奏早已落入男人手中。
「这……老身只怕这下面洞窟是有进无出……」
「一群蠢材,若真是有进无出,他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在此布下重兵把守。」
「这……」
黑袍男人一转攻势,原本只是平静回答的他开始步步紧逼,整个交涉的节奏此时已完全被男人所掌控,而其余三人, 就连最是狡猾的赌,再这番唇枪舌战中也只能被动回应。
「罢了,吾本想履行承诺,分享於尔等此长生之法,但若尔等不信,吾也不强求。」
男人说罢便是起一手,只见一道黑云从他袖中缓缓升起——
「只是若如此,吾可得永远封住诸位的嘴才是。」
交涉如众人所想一样决裂,男人身上的杀气更是一触即发,只是此时的众人非但没有沆瀣一气,反倒更是貌合神离,只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喝急忙偷偷给吃打了个手势,而吃看到手势,以为终於可以开餐了,便一跃而上。
「俺来——」
只是吃话音未落,那道黑雾便如同游蛇,直接贯穿了他的心房,庞大的rou山轰然倒下,只留满地血泊。
「噫噫!——」
看到此般情景,喝吓得发出一声大叫,只是他并非为这便宜弟弟之死而伤心,而是恐惧震惊於男人实力之强,竟是一招便取了自己唯一能用来防身之「物事」的性命。喝被吓得屁滚尿流,啥也不管,连忙就跪在地上以头磕地。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大师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吧!」
这酒鬼就算跪在地上,那腿都在不停的抖,跪都跪不硬实,当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软骨头。而被吓到的也不止喝一人,看到那最是皮糙rou厚的吃被一击毙命,嫖和赌也不敢以卵击石,於是急忙跪下身来,与喝一同向男人求饶,以求一条生路。
「吾早已在你们体内种下噬心蛊,哪怕吾不出手,忤逆吾,你们也无一丝生机。」
男人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便转过身去。
「若想活,便依吾吩咐行事,以及,没有下次。」
「谢大师不杀之恩!谢大师不杀之恩!」
喝跪在地上,这个对於亲弟弟的死都无动於衷的虚伪男人,此时却是一副感动到痛哭流涕的模样,就连在一旁的嫖都不免嗤之以鼻。要说这可能也算是一种特技罢,毕竟不是何人都能做到如此快如此多地掉这些虚情假意的眼泪。
面具男人走近佛像,审视片刻便把手伸向佛像坐台一角,微微按下,边听这佛像後机关运转的嘎吱声传来,随後便见这佛像旋转,竟是露出背後的一道暗门。男人早已把这寺中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从一开始,无论是这寺里的僧人,还是那四大恶人,都不过是他手里的斗虫,在他手里互相残杀,却浑然不觉从一开始自己就已就落入男人的手掌心中,任他Cao控。
「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