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一向Jing悍强势,现下看起来却有些疲乏,忽觉头部卷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头痛欲裂,忙拿起一碗已凉的汤药喝了下去,长吁一声倒靠在椅背上。
“阿煜越来越像你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也有两个小窝。”他喃喃自语,从内衫里掏出一块圆形白玉捧在手心怔怔瞧着。“我没好好照顾这孩子,让你伤心了吧?那天我没来得及赶回来见你一面,害你一个人等我等了十年……你且再等等,孩子再大些,我便来找你,再不理其他烦心事了,只专心陪你,好不好?”
一个红衣少女和两个半大的孩子坐在草地上,那少女肤色白皙,双瞳黑亮晶灿,琼鼻樱唇,即使身穿胡服马靴,头梳小辫子,也能看出来大概是中原来的汉族女子。从主帐里走出来的阿煜远远地就瞧见了夜融雪,敛了不快之情,朝她走了过去。
两个孩子一人抱着一只小羊羔,一黑一白,争着往她身边挤。
“我的小羊好,又乖,白白的,云朵一样好看!”
“你的不好,看我的小羊,毛都跟阿爹带回来的紫貂一样又黑又亮,可聪明了!”
阿煜走过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对话,夜融雪自然听不懂,他觉得好笑便问:“你们在闹什么?”
“阿煜!”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在阳光下恍有柔和的金色光晕。“来来,你快帮我翻译一下,两个小家伙都在说什么?像吵起来似的。”
“小孩子胡闹,争着说自己的小羊好,都要和你一起玩。”他挑眉,“看不出来你人缘错。”两个孩子一抬头,兴奋地大喊:“哥哥!”原来阿煜和父亲二娘虽然生疏,但对弟弟妹妹还是很照顾,他年轻英俊,智勇过人,素来疼爱两个小不点,所以便被他们当作偶像般崇拜,亲热得不得了。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弟弟白仓和妹妹宝音。”她笑着摸摸他们的脑袋,孩子们年纪小,见她美丽亲切,也就不怕生地拽着小羊粘上去。白仓看她冲自己嫣然一笑,竟睁大眼红了两颊,阿煜一个指头“嘭”弹在他脑门上,他往后一仰咯咯笑起来;宝音坐在她怀里,舒舒服服地让她给编辫子,小手里正一刻不停地编花环。
唉,这两个小不点儿,真是服了他们了。阿煜翻翻白眼,也坐到他们身边。
她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阿煜穿青衫很好看哦,有点贵族公子风流少侠的味道。”
“到底是贵族公子还是风流少侠?”
“嗯……二者兼有吧。其实你年纪轻轻,你长得好看,应该多笑才是,别老拉着脸,弄得好像是刑堂堂主似的。”暖金色的阳光下,他眼里的那抹不显眼的深蓝反而让人觉得很清澈,也很温柔。
他皱皱鼻子,“什么是刑堂堂主?”
“就是说书故事里常说的,江湖帮派里负责处罚罪人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很Yin沉很凶。”
他重重地皱眉哼了一声,眼角飘起捉弄笑意,故作凶狠道:“好啊你,居然这么编排我,看本少主怎么收拾你!!”白仓和宝音也学舌道:“收拾你!”说完便自顾自哈哈笑倒在草地上,四人闹成一团,宝音拽了拽她的袖子,努力尝试用汉语发音:“姐姐,哥哥—是不是—你—喜、喜欢?”顿了顿,又使劲更为清晰地重复了一次:“哥哥喜欢——姐姐?”
这下子,阿煜和夜融雪都愣住了,互相看对方都是一脸傻傻的表情,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白仓眨眨眼,见他们发愣不说话,也不大明白,胖乎乎的小手拽着小羊羔的腿拖过来,小羊羔吓得乱扑腾,倒有打破僵局的意思。
她连忙对白仓一字一顿摇摇头说:“别拉它——害怕,它——疼。”孩童表达喜欢一个玩具、一个小动物的时候往往不注意力道,玩得高兴了并不知道小动物也会疼。白仓抿抿嘴垂下眼,点点头,马上松开手藏到背后去。宝音也似懂非懂地望向哥哥,学着他放开白色的羊宝宝。夜融雪把小羊轻拢到身前,手温和地抚摸,小羊一边靠过去一边咩咩叫,软嫩的声音就像人类的孩子在叫妈妈,孩子们也看着她的动作,明白了她的意思。
“哥哥——喜欢——宝音,白仓。”她为宝音方才的问题作了一个解释,两个小脑袋自信地点头如捣蒜。阿煜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想要说话,可她始终没敢转过头去看阿煜的表情。
突然,远远地跑来两个男人,跑到阿煜跟前停下行礼,然后叽里呱啦地和他交谈起来,说完就匆忙离开了。
“怎么了?”阿煜的脸色凝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先蹲下来和弟弟妹妹说话,两个小家伙点头招招手便往回走。待他们走了,他在低吁一口气,神色复杂,眉宇间难辨情绪,道:“你先回去吧,这两日别骑马走远了。”
“你要去哪里?”
“赫图瓦下的一个小部族布扎乌鲁开始蠢蠢欲动,有意要叛变,后日父亲率各族众兵马前去平定,我自然也要去助一臂之力。”赫图瓦向来掌管小族,关外已有二十余年未生事端,此时怎会闹叛变?只怕事情不如想象的简单。
“小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