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一切正常,蛋糕还没切,蜡烛还没点,客厅还开着灯,陈姗姗拿出可乐,坐在江白身边,气吞山河地用力拧了下瓶盖,结果,下一秒,一道伴着泡沫飞出来的可乐汁就Jing准无误地落在了江白雪白的短袖衫上。
陈姗姗慌得倒吸了口气,连忙道歉。
你先去卫生间里洗一下吧,不然待会儿洗不掉了,我去给你拿一件新的短袖。
后来过了很久,陈姗姗回忆起那个晚上,她不得不承认,人生命中大多数事情都不是由自己掌控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命运给了你什么样的馈赠(或噩梦)。
陈姗姗拿着衣服到卫生间门口,那时,江白脱了上衣,微弯着腰在水池边洗衣服。
那会儿他的肌rou就已经很漂亮了。
不对,那会儿漂亮的不止是他的肌rou。
陈姗姗不由自主地愣在原地,她倚靠着门,看卫生间里昏黄的灯光营造出来的独属于江白的氛围,他清淡又清秀的侧脸,微弯的肩背弧度,以及遭到了挤压而轻微现形的六块腹肌,每一个都Jing准踩在了陈姗姗的审美点上。
以前为什么没发现他这么好看?
一定是他平时穿得一本正经,根本无法惹人联想。
又或者说,以前的陈姗姗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品尝过孤独的滋味,在分手以后的漫长空窗期里,自律又禁欲,每天都工作到无法工作,身体心理双重煎熬,肠胃释放出警告讯号以后才知道收敛,就在这样自我折磨的时期,她未曾料到,原来感官上还能受到这样的刺激。
那个,这件,你可以穿嘛?陈姗姗问他。
江白侧过头,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件字母图案的短袖衫,觉得没其他错处,点了点头。
这不是那谁的,这是我的,因为这种短袖衫,oversize版本来就是男女都能穿的对不对?你不介意的吧?
江白乖乖地摇了摇头。
那我去沙发那边等你吧。
江白又乖乖地点了点头。
陈姗姗回去,坐下,意识到自己开始不正常。
妈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没过几分钟,卫生间那边的水声断了,江白光着上身走过来,他发现陈姗姗点上了蜡烛,还把客厅里的灯关了。江白还是坐在陈姗姗旁边,离她有一个人的距离,看着她的时候,眼神示意她把衣服给他吧。
但是陈姗姗看着他的时候,眼神不可控制地落在了别的地方。
江白刚想问怎么了。
陈姗姗先一步开口,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很纯净。
我能摸摸吗?
江白愣住了,脑子里思索了半天她说的那个摸摸是什么意思摸的又是哪里。
什么?他的眼睛也回视她,目光平静,却又疑惑。
腹肌,我能摸摸吗?
那一刻,整间房子都好安静啊。
只有两个人之间各怀心思的气氛在默默发酵。
然后江白坐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立即缩短。
陈姗姗伸手摸上了那六块触感极好的肌rou。
她的手指是凉的,传出来的情绪却燥热,一点一点攀爬着上升,江白感受到陈姗姗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转头看着她,两个人目光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扑通,扑通,扑通。
他面色平静,心却狂跳。
陈姗姗看着他,指尖缓缓搔动他胸口的位置,虚握成了拳头,像一个牢笼,悄无声息却又Jing准直接地抓住了他的心跳。
然后两个人同时向对方靠近。
然后接吻。
接吻。
接吻。
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是一方的错。总要两个人都感受到才能继续下去。
在沙发上两个人都完成了一次赤裸相对。
陈姗姗好奇地握住了它,笑着问:江白,你是第一次吗?
江白呼吸顿住,点了点头。
那时候没有理智可言,就是一瞬间,疯狂地想要从对方身上汲取到自己需要的安慰。
所以后来的事情发生得异常顺利。
除了后来因为动静太大,在卧室里那一次被隔壁邻居大声敲了墙。其他的一切,都近乎完美。
那天是陈姗姗的生日。
江白带过去的礼物还没来得及拆,生日蛋糕还没来得及吃,蜡烛还没来得及吹。陈姗姗先把江白拆开了,不仅仅拆开,还吃得干干净净。
生日快乐?入睡时两个人还是相拥在一起。
陈姗姗接受了江白的这句祝福。
和杨锐在一起的感觉,与跟江白在一起的感受并不相同。陈姗姗知道自己可能会失去杨锐,但她在江白面前有一种安全感,就是不论他们一起做过多么荒唐的事情,她都不会失去江白。
就像相处了很久很久的朋友,感情寄托完全不是一个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