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了,天气逐渐变暖,今天早上公司开会。
“老武这边的施工办理手续继续跟进,如果城建局的规划许可证还是办不下来,你告诉我。”阚齐交待道。
“知道了齐哥。”老武说。
杨小欢汇报说:“齐哥,听说红坳村村干部换届选举要开始了,咱们可得在选举前把施工证件都办好,不然要是真换了个不对嘴的村干部,带领村民来个翻脸不认人,咱们会有很多麻烦事。”
阚齐听说这事了,他也很愁,但施工手续就是这么繁琐,这是个必须流程,换谁都得这么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己所能让城建局的人加快速度把规划许可证给批下来。
“这样吧,”阚齐严肃说:“我给他们副局长打个电话,下午一起吃顿饭,这事不能再拖了。”
“那我去郦水酒店订个包间。”老武说。
“我……需要去吗?”明朗问。
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是下班就回家陪老妈,阚齐最近特别忙,他俩这一个月以来就没单独在一起吃过饭。至于阚齐忙什么,他愿意主动说,明朗就充当听众,他要不说,明朗也不会开口问。
俩人的关系就这么悬在空中,摇哩晃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垮掉。虽然彼此都没有挑明,但心中都很清楚祸根是什么,他俩现在就是一种面和心梗的状态,嘴上都没说什么,但就是互相膈应。他们都发现俩人独处时的感觉已经悄悄在发生变化。
阚齐不想再绕回那个话题,因为那是个无底洞是个炸弹,谈及色变,尽管现在表面看来明朗啥事儿没有,但他那种从骨子里就对自己不温不火甚至鄙视的态度让阚齐又痛苦又无望。
“当然去,你要开车。”阚齐说。
“嗯。”明朗应了一声,多余一个字都没有。
杨小欢他们几个私底下都在八卦老大跟明朗的事,清莱那事他们从周冠口中听说了,几个人在为明朗的仗义赞赏不已的同时,也在为齐哥此时的处境堪忧。
他现在面临的就是一道单选题,要么选择生意放弃明朗,要么就死守爱人痛快的放弃那些违法勾当,想要浑水摸鱼二者兼得那是不可能的,起码明朗这关就绝对过不了。但老大根本不舍得放弃那块以一敌百的大白活生意,手上攥着油丝呼拉的大肥rou谁肯轻易放手啊?这就是他俩现在的冲突。
“你们认为最后齐哥会让步吗?”杨小欢悄悄问。
“估计很难,”周冠摇摇头:“他一向最看重的就是泰缅边境的生意,其它都是小打小闹,那个可是他的命根子。”周冠只要一想起在清莱老大为了那些武器弹药,毫不犹豫就朝自己胸膛开枪那情景,就觉得毛骨悚然。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就要看齐哥是要舍生还是取义了。”老武说:“就是看他俩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我都别扭。”
“你们两个大傻子,”杨小欢鄙视道:“你们知道明朗对齐哥来说是个什么存在吗?”
周冠和老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此之蜜糖,彼之毒药。”杨小欢一字一句道。
这个形容够确切,以明朗眼中不容一粒沙的性格,最后想要相安无事大团圆也不太可能,除非老大能……哎那根本就是废话!
“就齐哥这段时间那苦瓜脸,嘿……简直就是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看得我都糟心。”杨小欢一感叹就停不下来。
“这可咋整?”周冠问道。
“人家小两口的事你一大男人能帮上什么忙?做好自己分内事就行。”老武说。
周冠抿抿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相信明朗是真爱老大,也相信老大对明朗是一片真心日月可昭,因为他亲眼见过,那一瞬间的动作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只是现在俩人就杠在那儿,就跟暗中对峙一样,谁都不愿挪动,都在静观其变。周冠觉得明朗不会妥协,当中的原因除了原则问题,再有就是……那天老大的行为确实让他伤心透了。
杨小欢多嘴问一句:“周冠,齐哥那批武器现在什么情况?”
“一直在联系卖家,”周冠无奈道:“看齐哥那架势是急着出手。”
“急什么呀……好货自然有买家会找上门。”杨小欢说。
老武训道:“你懂个屁,既然司提瓦他们已经去搅过浑水,就代表这些武器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要是再这么搁置下去,真被当地警方抄了你负责啊?”
周冠不出声,他皱着眉暗暗思索着,虽然老大没明说,但他总感觉老大这么迫切想把那批武器出手的原因没那么简单。
“明……明明朗?”杨小欢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明朗吓了一跳,这人走路都不带声儿的吗?
“没打扰你们吧?”明朗问。
“没……没有,有事吗?”杨小欢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他们的聊天内容。
“我来复印一下施工方的合同,你们……你们让一下。”
几个人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窝在打印机旁边,忙作鸟兽散开,“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