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走进阚齐办公室的时候,阚齐正在打电话。
“嗯嗯……我知道了局长,对……您说的有道理,”阚齐面露死板的微笑:“我也是这么打算,再怎么着也不能让您为难……我这就着手处理,您费心了……”
挂了电话,阚齐叹了一口气,问老武:“什么事?”
老武看他脸上尽是疲惫,知道这些天老大因为工作上的事真是伤神又伤身,说:“红坳村那边不肯和解,咬死了之前的承诺书不是他们签的字。”
阚齐讪笑道:“哼……这时候够万众一心的,既然他们不谈,那就起诉吧,交给法庭。”
“嗯,”老武已经猜到老大会上诉:“那要不要约一下陈律师?”
“要,帮我联系他,晚上见一面。”阚齐揉揉眼睛,他已经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我现在出去就打电话给陈律师,”老武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齐哥,您刚才在跟环保局的范局长打电话?”
“啊,是,”阚齐的脸已经可以用毫无血色来形容:“他说矿山必须再添置至少六台排污设备,还得是他们指定的厂家,我日……几百万一台的设备,让老子一口气添置六台?!去他妈的,搞了半天让老子帮他赚钱了!”
“那如果不照做的话矿山开不了工怎么办?”
“那就停着呗,现在国家什么大政策你不知道吗?环境监督,添了设备也不见得就能开工。”阚齐心烦气躁的抽了口烟。
老武想了一下又问:“齐哥,银行那边愿意放宽还款期限吗?”
“不愿意。”阚齐面无表情。
“那您……”
“我昆明的那两套房子有人要了,过几天我上去一趟,把房子卖了先还一部分。”
“哦……那剩下的怎么办?”
“剩下的……再想办法吧!”
老武知道阚齐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头想想,那批武器最终还是成了个祸害的大坑……
明朗下午回家吃了饭,完事儿在厨房忙了一阵,只听见锅碗瓢盆的声音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然后往背包里塞了一堆东西。
徐华芳看他捯饬了半天,奇怪道:“你在忙活什么?”
“煮了点儿面条。”
“饺子还剩那么多,你煮面条干嘛?没吃饱?”徐华芳问。
“饱了,您就别瞎问了!”明朗急匆匆的背上书包就要出门。
徐华芳看他这身打扮就不像是要去送外卖的样子,“送外卖你背个包干嘛?”
“今天有点事,不送了。”明朗穿上外套。
“有啥事啊连外卖都不送了?”儿子送外卖向来是风雨无阻的,今天竟然说“有事”,徐华芳很想不通。
“说了您也不懂。”
“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很重要的事,也不方、方便跟您说。”明朗直说。
“有多重要?让你连最沉迷的赚钱都放弃了?跟你介绍对象的时候没发觉你这么有空啊!”徐华芳酸溜溜的说。
明朗翻了个白眼,不想跟她啰嗦:“您看电视吧,碗我回来洗。”然后赶紧打开门出去了。
“你不要避重就轻,回答我的问题!”徐华芳在屋里长吼了一声,明朗站在楼道里都听见了。
老妈整天跟些什么三姑六婆在一起玩啊?怎么说话老是连针带刺的,听着都别扭。
明朗走到楼下,给阚齐打了个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明朗兴冲冲的问。
“我在谈事情。”阚齐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种莫名的威慑力。
“哦……”明朗知道他应该在处理一个很严肃事情:“那你忙完了打电话给我吧。”
阚齐没有多余的话,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明朗轻呼了一口气,站在自己家楼下,不知道现在该去哪儿,他不想回家,现在回家老妈的炮弹轰炸肯定停不下来,他怎么可能自己往枪口上撞。
那就散散步吧!
他顺着小街角走出来,朝五一路方向闲逛过去。
明朗几乎每天都在锡江市穿梭,但他这些年根本没时间欣赏这座城市的美好,因为他的生活总是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自己的私人时间少之又少。没办法,对他来说挣钱才是第一要事。今天难得有空在街上溜达,连他都有点不习惯这种漫无目的游荡了。
他看看时间,才八点,不知道阚齐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有空,但他知道那家伙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因为他们已经有五天没见面了。
明朗走着走着,在街边发现一个挺可爱的小玩意儿,看着蛮有意思。
他走过去蹲下,拿起一个端详了一下,问:“老板,这个是什么?”
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见到明朗这高大硬朗的男生,脸上先是泛出跟所有女性见到帅哥时都会有的一致反应——一点点害羞加一点点欣喜,然后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