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钟离安什么?
空气和灵力都近乎凝滞,钟离安终于收起流金舆图,“我亲自去,你,带人把魔界跑一遍,所有灵力走向有问题的地方全都录入玉简。”男人称是,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钟离安和时月风两个人,“我,我可以做什么,是很重要的事的话,我可以叫掌门师伯派弟子来...”剩下的话消失在钟离安抱住他的动作里,钟离安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倚在他身上,头也偏着靠在时月风头顶上。
“小家伙,陪我去,等回来...我就告诉你。”钟离安的手臂慢慢收紧,直到时月风完全被圈在他怀里,时月风的手举起来,在空中停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到钟离安的后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钟离安这个魔君显然当得很称职,他一手揽时月风,一手带起灵力划破虚空,时月风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转眼便精准落在了在流金舆图里看到的矮山山脚上,可见钟离安对魔界每一处都极其熟悉。
钟离安的脸色倒是稍霁,转而化为了一声冷笑,他看着山腰上那处生魂环绕的偏僻木屋,没有松开搂着时月风的手,反而低声说了一句“别动”,铺天盖地的浓厚灵力从他全身经脉泄出去,霸道恐怖的灵压顷刻间将屋子和人都压成灰粒,纷扬了片刻就落入尘土,被特殊阵法囚在此处遭受煎熬的生魂得了自由,飞快地远去了。
时月风第一次见到钟离安动用灵力来杀人,他切实认识到站在整片大陆最顶尖的男人拥有什么样的实力,而且与钟离安本人的形象截然不同,居然如此简单粗暴且不讲道理。
“等等,那个人,你这就杀了?不,不问点什么?”时月风回过神来,拽着钟离安的袖子问道,钟离安反手拉着他慢慢往回走:“这个人修为就跟你差不多,没这个胆子搞这种事也没那个能力杀这么多人不被发现——不是说你修为低的意思,你才几岁,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都没你修为高。”
钟离安轻车熟路地安慰好瞪圆了眼睛不满的时月风,接着说:“所以,他只是一个饵,没必要费心,不知道背后的人想干什么,不过,用生魂炼心这件事来钓我...”钟离安的目光中带上沉冷杀意,“看来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时月风看着钟离安,他平时对自己那种云淡风轻的调侃逗弄和纵容是真实的,此刻展露出作为魔君的威严也是真实的,对于阴谋手段的不屑一顾也是真实的。
“你,要告诉我什么?”时月风突然有些迫切地想要了解他,于是问出了有些许不合时宜的话。
钟离安的脚步顿住,此时已近黄昏,暖橙的光打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告诉你一个故事。”
“上古八大姓之一的嬴姓十六氏皆有传承,钟离氏属木,双眼有异,可观经脉筋骨,只不过子孙凋敝,到了三百二十二年前,只剩我们一家六口人,以医术为重而非修为。”
“届时,一众魔修找上门来,生剜了我一家的眼睛,试图抢夺传承,然而传承与血脉相关,怎会轻易因为一双眼睛就被夺去,于是他们又想干脆以生魂炼心,钟离氏的血脉会是最好的佐料。”
“炼心所用的生魂,最好是受尽了折磨痛苦,所以就将我的父母,爷爷,姑姑和小叔扒皮抽筋,抽空了灵力放干了血,断肢穿刺,火烧水浸,五天后,他们终于死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我被藏起来了,上古传下来的家族总归有那么些保命法宝,我就被化作一个极小极小的人,藏在流金舆图里,看着这一切。”
时月风几乎是凝滞地盯着钟离安嘴唇一张一合,平淡地吐出残忍的字眼,喉头滚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钟离安看着他脸上闪过不忍愧疚愤怒的复杂情绪,捏着他的食指:“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成为一个报复一切的疯子?”
他引着时月风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出问题的是这里,”又挪到胸口处点了点,“而不是这里。”
时月风忽然抽回手,用力抱住他,钟离安不需要可怜和同情,但一定需要这个拥抱,师尊说得对,钟离安是好人,也丝毫不难理解他一副世家公子的贵气风雅,因为他的确是。
钟离安也回抱过去,两个人站在荒郊野岭,迎着夕阳,静默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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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晚舟跟着楼池走进后山取代了整座山上半部分的巨大宫殿,心里不由惊叹,他整个人都还没两边柱子的柱基高,“我也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楼池露出些许回忆怀念的神情,灵力注入墙壁,本来严丝合缝的墙壁一响,出现了一个正常房间的入口,里面的布置与楼池的寝殿差不多。
“我们先睡在这个房间,如果我要化成原身,就到中间去。”楼池的话让苑晚舟一愣,霎时红透了耳朵:“原身?你...你情潮期还会化为原身?”他只在幼年时初见楼池见过楼池的原身,不过是出壳没几年的幼龙,眼睛都有自己巴掌大,更不用说现在...那该怎么行房?
楼池搂过他,有意凑近了他敏感泛红的耳朵解释:“本来是可以控制的,但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