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把人鱼抱回自己的窝。他有一个窝,一个塔中的小单间。这座塔是一整个的监狱,所有的天空都被栏杆分割。他用旧衣服和毯子裹着人鱼,不让对方因为失温而发抖。
在每次被抽血后,人鱼的体质总是最差的。克里斯有时会陷入短暂的浅昏迷,塞缪尔感觉他在自己怀里痉挛,时冷时热,有时如坠云端,有时又像落在冰窟里。人鱼发冷地在他怀里瑟缩,金发沾在唇上,贴紧腮边。
他的鳍被毛毯裹着,软软地往下垂去。塞缪尔用手托着他的脸,人鱼的眼睛闭着,浅色的睫毛一根根贴在眼睑上,仿佛在做一个离他遥远的梦。那个梦让塞缪尔心生一种难忍的感情,让他想把这个梦猛地打断,让他的人鱼回到自己身边来。
这种时候的做爱,人鱼通常都不会反抗。他也许刚刚因为试图逃跑而被抓了回来,又被抽了好几管血。这种待遇让克里斯感到乏力,神智不清。他的鱼尾有气无力地搭在看守的床铺上,塞缪尔将他圈在怀里,让他低头看自己正在被侵犯的下体。
大量shi滑粘黏的体ye涌出来,打shi了床铺。对方缓缓地抽送,与他紧密贴合的地方有股温热的ye体往外流。人鱼有时候甚至失禁在他身上,透明的ye体汩汩流出。鱼尾中间的鳞片纷纷往外拉开,中间纵开的细缝已经肿起,被撑开成一个合不拢的洞xue,甚至能吃下男人的整个手腕。
这种极致的扩张时常让人鱼从昏迷中骤然惊醒过来。他被迫扩张开的盆腔肌rou在兀自一阵阵地抽搐收缩,深处失控似地迎合着过分的侵犯,完全违背了身体主人的清醒意志。塞缪尔将手指弯曲起来,用力抚摸着他的小腹内部。他的手背很宽,手指粗糙,指腹全是粗茧。被男人用三根手指捅进去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抖动鱼尾,试图制止对方的入侵。
但塞缪尔对这种反应熟视无睹。人鱼的xue口延伸性极好,但仍然难以这么夸张地扩开。他深深地把手指插进去,不可思议的阻力紧紧吮吸在他的第二节指节上,同时涌出大量的晶莹粘ye,漂亮的绿色鳞片被沾得透shi发亮,在动作间牵扯出水丝来。
人鱼在他的怀里放声呻yin。塞缪尔感到他身体里的体温,柔软得不可思议。每一次推动都让克里斯的眼睫颤抖,发鬓坠着泪珠,打shi了脸颊。人鱼的xue口被他破开四根手指,深处的敏感腔道痉挛着涌动,紧紧裹着凸起的坚硬指节。
塞缪尔感到他猛地痉挛了。人鱼的手爪掐进了男人的肩膀里。鳞片中的细缝在疯狂的挤压和痉挛中被插进了半只手掌,男人的手掌很宽,过分的扩张压迫到了人鱼的内腔和性器官,造成了临时性的尿失禁。
手掌退出去后,传来了强烈的松弛感。第一次抽离的过程十分缓慢,人鱼的xue口被带得往外翻出来,露出了内里鲜红的黏膜。
他好像终于捕获住了克里斯。塞缪尔不知道他的人鱼叫什么名字;他甚至自己也没有名字。
从海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记忆已经像被冲刷的沙滩一样干净。男人浑身赤裸,大腿上沾满了细沙,褐发shi透了,一缕一缕垂在鼻梁上。
在那之后,塞缪尔被捡回来,作为塔中的苦力。日复一日的沉默,让其他人误以为这个男人从来都不能发出声音。
海滩上所留下的,是一个高大的,佝偻的守门人。男人在塔中生活,就如同塔中的囚犯。远方的海洋呼唤着他,发出朦胧的,涌动着的海浪声。塞缪尔有时出海,地平线在灰暗的天空交接间,在他的视线中于海面上涌动。
男人的身上,有一部分留在了遥远的海里。随之沉睡的还有更多。海水将塞缪尔送到沙滩上,却拒绝再让他回去。
但在克里斯的身上,男人久违地体会到了他望向海平面时的感情。闭着眼的人鱼,靠在他怀里的人鱼。克里斯因为他与chao水一样不定的性欲而Jing疲力竭,塞缪尔让他在自己身上起伏,伸手揽住他的腰。人鱼的金发垂下,遮住两人的面孔,时不时传来对方沙哑的轻yin。
塞缪尔用指腹轻轻抚摸他眼睑下的皮肤。那里很薄,透着血管的紫色痕迹,触感chaoshi。他的指腹粗糙,摸红了克里斯shi润的眼尾。人鱼时而仰起头,时而咬唇,喘息。他在塞缪尔的手指间半睁开眼睛,那点绿幽的瞳孔蓝蓝地润出来,迷蒙,垂下金发来。
他埋在塞缪尔的肩头喘息。长着鳍的修长手臂挽过男人的脖子,手肘处的鳍轻轻搭下来,随着动作而舒展。
如果他能找回克里斯的名字,他是否也能找到自己的名字?
[br]
晴朗的海面,一望无际。
前方被投下了一大片金色和银白色的光晕,男人眯着眼,晒出来的汗顺着面颊往下滴。
他的帆正扬着。风朝着这个方向袭来,将他的帆吹得满满鼓起。
人鱼留在塔里。塞缪尔远航出海,想法设法地带回新奇事物,让他的人鱼开心。他带回来新鲜的鱼虾,还有柔软的贝类,统统待在shi漉漉的渔网里。渔网里有时候会缠上一泡一泡的鼓胀水母,生长着长长飘带一样的绦带,将男人褐色的手臂蜇出一道道凸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