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需要别人同情。
从没有设想过长久的感情,热烈和绝对偏爱的火焰燃尽成了余烬,满足的他就会离开。严明隽只是看起来冷淡而已,而原景遇才是内里冷酷,完全的自我利益至上主义者。
不过原景遇这会儿还没想着要分手呢,男朋友尚且合心称意,他还没有找到合眼缘接棒的下一任。
不过这一天,严家的人倒是先找到他面前了。
……大概是写支票逼他分手这类?原景遇被人带走前还这么想着。
见到人了,是严家的掌权人、严明隽的父亲——严余。成熟的男人,常年浸淫在权力场里,哪怕不开口气势也十足压人了。凶得很,比他儿子还冷得多。
严余仔细审视了一下面前的青年,生得很好,五官端正,形体也好,看起来是很乖的小朋友。
原景遇一开口,声色清朗,眼神澄澈,“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话礼数都没有什么错处,和他对视也毫不畏惧,游刃有余的样子。严余又联想调查里面拍到的,在自己儿子面前温柔纯然的样子,眉头微皱。
“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严明隽的事。”
和自己儿子这么疏离的,真是头一回见,原景遇礼貌开口,“您请讲。”
他应对着男友家长,目光却停留在对方身上。金丝细边的眼镜,高级定制的西装,年龄虽长,但是五官深邃,不再是年轻人张扬的帅气,而是沉淀下来的成熟韵味。
老禁欲系了,干起来可能会很得劲?他好像没有试过这种类型……不过原景遇虽然喜欢装善解人意的小白花,但其实不喜欢哄人,更不喜欢讨好居高临下的类型。
只是没有想到,严先生并不是来叫他和自己儿子分手的。他说已经看到了严明隽的决心如何,他并不赞同他们在一起,同样也并不反对,自己的选择就要自己来承担后果。
从严先生轻描淡写的只言片语,原景遇大概就可以猜到,严明隽这几个月的日子好像并不是很好过。虽然男朋友一开始就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富二代,但是一直未曾在物质上亏待他。啊学弟不会真的一个礼拜打五份工给自己买礼物,然后还要养活他们两个人吧。
原景遇有点轻微的罪恶感,学弟已经到了为了他愿意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地步吗,嘶——有点难搞。
现在说好聚好散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啊?
关于决定
“哈啊……您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毕竟,呼,是您名义上的儿子的男朋友噢。”
严余堵上那张只会说不愿意不合适那些糟糕话的嘴唇,“我没有承认过。”他冷静地绞紧了肠道里年轻人的凶器,眼镜被他丢在一边,一双桃花眼由于视野的轻微模糊眯了起来,呈现出几分凶性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小朋友交缠在床上,第一次是意外,沦陷却远早于那一次开始。
说到底,他们两个既是父子,虽然相看相厌,但是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却是惊人的相似,比如说看男人的眼光么,都会无可救药地被同一个人吸引。
……他当然没有想过会把儿子的男朋友拐上床,但是既然拐上了,他只能咬死不承认这个小坏蛋和儿子的关系。何况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年长有年长的优势,严明隽和他比起来还是太嫩了。
原景遇脸上的汗水被凶狠地吻掉了,他那双动人的眼睛染上了细碎的恶意,脸上还是无辜的表情,“儿子的男朋友会出轨,都是您的错噢,严先生。要是被明明看到您这么欺负我,他肯定会生气的呀。”
“那就让他看。”严余已经动情得不行,他难以抗拒地想和身下的人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把两个人唯一相连的东西吞到最深处,一丝也不分离。
“让他看看我是怎么爱你的。”
……
严明隽已经用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干脆地呛了一声,“看不到。”
捉奸在床的他显得格外冷静,蛛丝马迹他又不是看不到,和父亲的交锋也不知持续了几波,一直一直在抗争。
他了解父亲,正如父亲了解他。
严余甚至没有从他身上下来,在扭头看儿子一眼之前,先把被子端端正正地盖好在原景遇身上。
原景遇丝毫不慌张,他把脸缩在被子里,委委屈屈地开口,“明明……”
严明隽叹了一口气,扔了手里的包,走到床前,不发一言地亲上他脸颊。
真奇怪,七岁的时候,母亲死的时候他没有流泪,他早知道父亲母亲根本不相爱,同样也不爱身为血脉延续的他。
政治联姻的形式婚姻,在用医学技术得到了他以后就分崩离析了。母亲的去世,也许反而是个解脱吧。
相爱的人总是不得相守。
他继承了来自母亲飞蛾扑火的偏执爱情观,同样也继承了来自父亲的冷漠而不易心动的性格。
他没有得到过爱,没有期盼过爱,也没有为了什么而哭过。但是为什么看着眼前人的时候,想要相守一生的时候,眼睛会如此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