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白清抱着一大堆干柴,摇摇晃晃走在下山的路上。他的身子太瘦弱了,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木材活生生压扁。
而就是这样的身体,已经干了近十年的活了。在家的时候,就给婶婶一家做饭,而开饭的时候,自己只能坐在一边啃着干硬的馒头。早饭吃完,就要背着近乎是他一半高的大背篓,上山采药捡柴,一直到快天黑,再赶回去做饭。
白清从不敢拖拉,因为这样做,只会被婶婶新找的男人,拿带刺的鞭子狠狠抽一顿。平日里,那人心情不好,也会拿白清当出气筒。
每次被打了,白清就会蜷缩在厨房铺了条破席子的角落,那是他睡觉的地方。他会想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过世爹娘,想着要是爹娘没过世,是不是自己的生活就会不一样……
以前他总是从早哭到晚,他很爱哭,可后来渐渐不哭了,因为不敢了……这样只会换来更用力的毒打……
次日,白清啃完昨日剩下的半个馒头,正要出门去,却被婶婶拦下。
“婶……婶婶,您要做什么?”白清小心地看着婶婶,他怕下一秒,那竹鞭就要落在身上……
“哼,让你说话了吗?烂货!”王琴插着腰,一脚踹在白清身上。白清顿时倒在地上,捂着被踹的地方,“是……烂……烂货知错了……”
“呵,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你就是个烂货!赔钱的贱货!”王琴越说越气,又是一脚踢在白清腿上,白清疼得叫起来。
“哟?还知道疼!疼也给我忍着!要怪就怪你那短命的爹娘,还有你那个叔!要不是老娘看你还有点用,能帮忙干点活,你早被他卖了!天天摇着屁股让人cao!下贱的小蹄子,都是老娘心善救了你!”
王琴说着,脚下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嘴里也不停歇。白清就继续抱着头,缩着身子,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能这么做。只能祈祷婶婶快点消气……
至于叔叔想卖掉他,换喝酒钱的事情,他也知道。因为当时他们根本没避着他。
他不想做青楼里的小倌,他也不想过这种吃不饱穿不暖,身上永远都是好不完的伤的日子了。他觉得自己太贪心了,怎么能什么事情都想着要呢?
被虐待太久了,也难以触碰本该属于自己的温暖了。
等王琴踢累了,才大发慈悲停下,哼了一声,转身回房睡觉了。
白清颤抖着身子,撑着地起身,跌跌撞撞朝山上走……
上了山,一直走,走了好久好久,白清走不动了,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虽然知道,如果装不满那个背篓,晚饭就没了,还会来一顿毒打,但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只想好好哭一场。
……
“哟?谁家小可怜,一个人坐在这山上哭什么?也不怕遇到危险?”带着调笑意味的男声出现,把小美人吓了一跳,生生止住哭声,瞪大眼睛盯着走来的男人……
男人见小美人这幅模样,暗道不愧是自家宝贝,真是乖极了,又见他瘦小的身子,顿时心疼起来。
白清不由地往后缩了一下,颤抖着声音:“你……你是谁……”
男人并未在意,走上前直接坐在白清旁边,倒是把小美人吓了一跳。见小美人这一惊一乍的可怜样,流渊只觉得好笑:“我?我是魔界的左护法,今儿迷了路,到这山上不知道怎么走,小……小兄弟,不知可否为在下引路?”
小美人自然晓得些魔界的事,还是以前干活时听人家说起的。据说魔界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尤其是那魔尊,动不动就要杀人作乐……
听说男人是魔界的左护法,下意识缩成一团,又见男人并无恶意,而自己……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好珍惜的,也便不管了。
“那……那个……我……要不,你等我下山的时候,和我一起下去……?”白清小心翼翼地问着,悄悄抬头看男人。
而男人此刻正笑盈盈地盯着他……四目相对的一刻,白清瞬间被男人的容貌迷了眼……魔界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下一刻,便红着脸低头。
流渊将小美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瞬间猜出自家小可怜的想法,猛地弯腰,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揽住小美人的细腰:“怎么,喜欢我这相貌?嗯?”
白清的脸更红了,只能柔柔地伸手,想推开身上的人。可此举更是挑起了男人的性趣……原本只是想逗逗自己宝贝,可到底低估了自己宝贝勾引人的本事……
流渊抓住小美人的手,按在头上,另一只手护住小美人的腰,对着小美人的小嘴吹气:“怎么?害羞了?”
白清被吓了一跳,立刻明白自己的处境……原本应该极力抵抗才对,可为什么……男人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好安心……
从未感觉过安心的白清,竟然从这个登徒子身上感受到了……白清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抖了一下,竟直接哭了出来。
流渊见小美人哭了,霎时愣住了,回过神来,马上坐起,将小美人抱在怀里,轻轻吻着小美人的额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