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输入密码的手指微微发汗,进门以后她第一时间查看鞋柜的位置,嘴里试探而颤动着喊爸爸。
不在。
爸爸不在。
她顿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她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他肯定生气了女孩埋进沙发里环住自己,双目无神却掉着泪,继续给他打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只要爸爸还没有关机,苏蔓就契而不舍地打,可直到连天色都渐渐暗下来,她还没是没能听到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听一下她的解释,他又要不理自己了吗?
从天光大亮到苍穹一片漆黑,手机已经显示电量不足。
长时间没有进食,胃部有些隐隐作痛,她缩成一团倒入柔软的皮质沙发里,只是泪水还在从眼角渗出,抽噎着不知多久,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黑暗中,细微的声响都格外明显。
门解锁的那一刻,苏蔓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
整屋的灯全部亮起,她在门口看到了身披寒霜,面容冷峻的男人,见他手里拎着食物的外带包装盒,她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扑到他怀里,藕臂紧紧圈住他不放,爸爸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他脱了外套挂在衣挂上,拍了拍她的腰。
男人的情绪已经平复,他带着女孩坐到餐桌边,摆放好食物,又给她递上已经拆开的一次性筷子,乖,先吃饭。
苏蔓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人的神情,见他确实再没有愠怒的痕迹,才放心的松开抱着他的手,顺从而乖巧地到男人的对面坐下。
苏宴伸手喂她的排骨汤,女孩乖巧的张口含住,鲜甜美味的汁水在唇齿间漫溢,她的肚子在安静的空间咕噜叫了两声。
安静地,两人都开始用餐。
苏蔓细细咀嚼着嘴里的肋骨rou,用肯定的语气而怯生生地说,爸爸,你在生气。
生气她没有立刻拒绝沈予然,没有立刻推开那个拥抱。
男人甚至没有看她的眼睛,沉沉嗯了一声,手上却往她的碗碟里夹了一大筷子已经剃好骨的鱼rou。
苏宴一直在照顾她进食,自己几乎没吃两口,看着他碗碟里横七竖八的鱼刺,她的眼泪不可控地掉落,那为什么还回来。
她不知道爸爸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解释,如果没有,他为什么还是肯回来,给她剃鱼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她垂首,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鱼rou,眼泪掉得更加汹涌。
蔓蔓,过来。看着她红肿的眼角,男人的心口像被人闷声打了一拳,他柔声叫她的名字。
女孩推开椅子,委屈到顶一般的扑到他的怀里,被熟悉而充满安全感的气息笼罩着,她所有的情绪都无限放大。
他勾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到自己的膝盖上,无奈而低柔的声音在夜晚里格外清晰,我爱你。
无论作为父亲,还是作为男人。
他会生气,但对她的照顾和爱永远不会受到影响,看到她光着脚追出来那一秒,他的心脏就已经开始剧痛抽痛,只是滔天的妒意还是驱使他短暂离开。
他不离开,只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更加伤害她。
爸爸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一直在一起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她埋在他的颈窝里,收紧圈住男人脖子的手臂,哭得有些撕心裂肺,薄而瘦的肩膀颤抖得厉害。
她对男人的依赖和爱意,随着岁月的流逝只增不减,四年的聚少离多,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女孩的依恋和想念在此刻全部爆发,委屈如chao水般席卷她的心头。
苏宴抚摸着她的背脊,从脖颈到发尾,轻轻地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顺气,嗯,不分开了。
他从来不怀疑她对他的爱,今天这一幕意外也是一样。
只是在内心里,他对自己的患得患失嗤笑着,什么时候他苏宴竟然也成为了一个被女人无限牵动情绪到这般地步的人。
他低声哄了她很久,也劝了自己很久,她还这么小,自己却已经白占了她四年多的美好和青涩,确实不该对她明明就那么纯粹而干净的爱再有这些嫉妒和猜忌。
去吃饭?他细致地替她擦眼泪。
不要,我就在你怀里。随着眼泪被男人一点点拭去,两人的误会也解开,她骄纵到连筷子都扔到桌上,软糯着鼻音,爸爸喂我吃。
苏宴依她,却故意似的给她夹了一筷子她不太喜欢的胡萝卜,女孩蹙眉嘟嘴,但还是乖乖地吃下去。
他一口一口给她喂食物,轻声说,搞砸了你的毕业典礼。
才没有。她心情逐渐放晴,连口中的食物都觉得更好吃了三分,我以为爸爸不会来了。
怎么会。他发泄似的掐了掐她的小脸蛋,手上的力气却没有半分,到底是谁说的,我不懂惊喜和浪漫。
她又撅起嘴,好像是这样。
原来爸爸是想要给她制造惊喜。
可是呜呜呜,玫瑰花被我扔在舞台上了。她当时追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