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林颐宁睁开眼睛。
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
起身,屋内寒气袭人,拉开羽绒服的拉链,穿上鞋,到桌前插上电,烧一壶热水,往里放了个鸡蛋。
等水开的时间,瞥见被她放到一旁的黑色文件夹,伸手拿起翻开第一页从头到尾再看一遍,这个她即将要去照顾的人。
屋内只有烧水声与她翻页的声音。
十分钟左右,水壶呜呜叫了起来,滚烫的热水从没关紧的壶盖跳到木桌,准备压实壶盖时,几滴热水珠争先恐后落到她的手背。
一闪而过的痛感,被她忽视。
八点,她八点要去周家报道,最好能在外,出其不意遇见周寺叙。
简单打理好自己,坐在塑料凳子,将鸡蛋在桌上滚一圈,指尖顺着蛋壳裂纹,剥开温热的鸡蛋。
她吃得很快,麻溜利索地收拾干净,拿上包和水杯关灯出门。
时间五点五十五分,枕头边放着原封不动刘川渝给的那一沓钱。
天灰蒙蒙,微微亮,从贫民窟出来到车站,坐上70路公交车,今天她要坐一个半小时的车才能到达目的地。
发车时间六点五分。
车窗关闭的公交车慢慢温热林颐宁冰冷的脸颊和双手。
第一班车不堵,在还未彻底苏醒的城市中,缓缓行驶,林颐宁侧头看向街道边的宁静,人流稀少的中心街,有一条花色流浪狗在觅食。
是一日如一日的照常,只是对于林颐宁来说,这一天,是她人生反常观开始的一刻,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想着念着,目的地正好到了,下车,时间七点过。
按照指示,说了自己的名字与周秘书的名字,核对清楚安保人员很快便放她进去。
坐上周秘书特意安排的巡逻车,几分钟的时间到达周家门口,轻声说了句谢谢,整理衣物与风吹乱的头发。
摁响第一声门铃,林颐宁便没了动静,直挺安静的站在门外等待。
开门的是周秘书。
同样的一身职业套装,只是换了不同颜色。
请问我该怎么做?
清晨寒气未散,远山还散着雾,朦朦一片,绕着青绿山林,绕着红砖屋顶,绕着青白烟囱。
林颐宁冷冷淡淡的声线,倒是符合了这景色。
周秘书不急不缓带着笑:不急。少爷今晚想见你一面。
林颐宁顿了一下:想见我,是能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吗?
这一切不会特意瞒着少爷,他有知情权。
听着,林颐宁心里倒是清楚为什么之前那些没有一次成功,敢情正主都知道彼此目的,那她也应该做好随时被炒掉的准备。
这钱,果然难赚。
见林颐宁不说话,周秘书继续道:今晚九点,我会来接你,一楼右转第一间房间,那里给你备了几件衣服,都放在了里面。今天你就先在这里等我。
听她说的途中,林颐宁视线已望向这座别墅。
里面没人吗?
这里不是少爷常住的地方。少爷常住的地方等少爷自己想告诉你或想带你去,你便会知道。
周秘书完完全全错误理解林颐宁问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她也没做过多解释,她的身份越解释越让人往错误方向走到底。
麻烦。
时间:21:21
车穿过荒无人烟的公路,到达公子哥最爱的七号公路,人很多,豪车多辆乱停放在街边,边缘围绕了阻隔带,多的是富二代搂着女伴坐在自己最新改装的名车车头上,车灯打开,抽烟泡妞吹牛逼,迎着若有似无的晚风嘻嘻哈哈。
荒诞又混蛋。
这是生活在贫民窟的林颐宁所不曾接触的层面,至少在她这里,这是有钱人会玩的快乐。
一辆商务车的到来,引起了少许人的注意,而注意这辆车的人,便是从小道消息知道这有一群富二代组了个局,特意过来蹭车打卡拍照发朋友圈,顺道结交新朋友。
周秘书从车里下来,四厘米的高跟鞋踩在细沙很多的路面,稳住了脚跟,大方得体的走向林颐宁,牵起她垂在白色裙边的手。
引着她慢慢走向最内圈,她们每走一步,便多一个人或一群人的注视。
或多或少都在看林颐宁,她那一张脸一细腰一双腿,引得不少男人已颅内高chao。
两人止步于一辆纯黑镶钻的保时捷911,周秘书敲了敲车窗,几秒车窗滑下,主驾驶男人颇有几分被打断很不耐烦的表情瞥了一眼敲窗的周秘书,似是习惯了这样的唐突,开口就道。
周秘书,周寺叙那混球不在我这儿。
安静待在周秘书身后的林颐宁,看见跪坐在副驾驶的女人双手正理着凌乱的头发,随后又急忙抽了几张纸巾掩盖花掉的口红,那略带红迹的颈脖,喘着气的胸口,以及女人黑色肩带垂挂在手臂上。
啧,林颐宁打量着这辆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