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以为她绝对是要被办了,天时地利人和都有,晚上,共处一室,还有个被气疯的男孩不,是男人,不发生点什么都奇怪。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无法拒绝严锐,无论他想干什么,都无法拒绝。
这些年在家里她习惯了顺从,这个习惯好像也带到了和严锐的相处中,她此刻除了顺从,心里没有别的念头,只要严锐想,她就可以。
所以她虽然羞涩,但却不胆怯。
她直愣愣地看向严锐,他神色晦暗不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底似乎有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们像两座雕像一样,严锐不知道是不是想秀自己的臂力,就那样撑着,也没下一步了,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僵持太久,毕竟是个人就捱不住,所以许沅以为自己几乎已经和严锐对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实际上,不过是区区三十秒的时间。
她脑中一片空白,眼里只有严锐隐忍又晦涩的脸,又热又燥。
嘴唇有点干,许沅不自觉地舔了舔,严锐眸色更深,他的手臂青筋凸起,像树的根jing汲取了养料,所以生机勃勃,又野又诱人。
他们没关灯。
所以是要怎样。
总不能是等她主动吧?那多不矜持。
况且她也不会啊
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得较一番劲吧?
身体太紧张了,开始发疼,许沅忍不住动了动,膝盖稍微抬了抬,就感觉自己的小腹擦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一个学霸优秀的生物修养,让她在0.000001秒间便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严锐难耐地闷哼一声,神情有点痛苦,他低声道:你别动。
许沅立刻就不敢动了。
妈的,还以为你没反应呢,都这样了,还在等什么呢?
忍不了不如就别忍了?
她不也没推开他?
不会真的不行?????
许沅呼吸急促起来,她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她不想拒绝,毕竟那不合心意,但又不想邀请,毕竟那不够矜持,她想说咱们不如先关个灯吧,可脑子里又稀里糊涂地想起了别的什么,她感觉自己在某些关键的时候,想法总是很别致,思考半响后,她小声问,严锐,你家有套吗?
严锐的身体rou眼可见地僵住了,他的眼神更幽深,情绪压着声带,嗓子哑得厉害,他低声笑了笑,你居然在想这个?
那不然应该想什么?
许沅露出茫然的神情,那到底有没有?
没有。严锐沉声道。
许沅面露为难,那不够安全吧?
他们这个年纪,还是做点措施比较稳妥。
见她脸上确实没有害怕和抵触,只有一点点担心,严锐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翻身起来,我去买。
说完,他跟一阵风一样刮了出去,许沅呆呆地坐起来,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捂着自己的脸,拍了拍,她刚刚说了什么?严锐又去干什么去了?是那个意思吧?接下来是要做吧?
天啊
许沅有些害羞,又有些激动。
她又发了会呆,突然拎起领子闻了闻,好像有点汗臭味?毕竟在警察局跑了一趟回来没洗澡,许沅飞快地从行李箱里拿了一件睡裙出来,拿起内衣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最终只拎了内裤和睡裙进浴室。
又矜持又奔放,她很满意。
与此同时,严锐正穿梭在各个巷子里找24小时便利店,以前不需要的时候,总觉得到处都是,但真找起来,却发现哪里都没有,他又跑出了一身薄汗,才终于找到了一家便利店,店员困得神志不清,结账耽误了好几分钟。
严锐拿上东西就飞奔回家,但等他打开门,看见那盏自动亮起的昏黄小灯,却猛地清醒过来,像被冷水浇了头。
还不是时候。
不应该是现在。
他在门口怔怔地站了会,直到从身到心都完全冷静,小灯早就灭了,但黑暗中,向日葵的轮廓依旧清晰,是温馨的黄色,看一眼都觉得心中温暖,卧室的灯亮着,光明在黑暗中有巨大的吸引力,他把套放进口袋里,走向房间。
许沅看了眼时间,从开门声响起,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六米的距离,他走了十分钟!是只蜗牛也早就到了!所以严锐在外面干嘛?他丫的未必是在亲手做套?滔天的巨浪也在这十分钟的猜想和忐忑里变成了一汪死水,许沅抬眼看他,先打了个哈欠,埋怨道:你也太慢了吧。
她换了身睡衣,虽然胸前抱着抱枕,但依稀可见山峰起伏,严锐扯了扯嘴角,他倚在门口,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点了支烟,问道:许沅,你什么时候生日?
11月28日。意识到什么,许沅又很快补了一句,怎么了?
那差不多是竞赛考试的时候。严锐道。
可能吧。许沅问:老林有说竞赛初试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