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人和元古除了那对桃花眸子以外一点也不像,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正经的西装,似乎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元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面前这人她失踪了两年的妹妹。
准确地说不算是失踪,只是元寒单方面的拉黑了她,并且更换了手机号码。如果不是每个月银行卡里固定的转账,元古真的会担心这个妹妹出了什么意外。那张银行卡里的钱元古分文未动,她自己挣得钱存在另一张卡上,她总对也行说:等我找到妹妹,这张卡的钱就能给她当嫁妆了。
元古一咬牙把自己的卡放在那银行卡上,又说:加上我这些年挣的钱,应该够买间小公寓了。
可是两年了,元寒从来没有从这张卡上取过钱,元古也不知道妹妹去了哪儿,是否安好。跟着也行来到了陌生的城市,慢慢打拼出自己的事业(跳脱衣舞),元古也快要三十岁了。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去拉扯妹妹长大,这个白眼狼居然说跑就跑,也不肯听她多解释一下
元古第一次见到元寒是在那个赌鬼老母的家里,到处都被泼了油漆,家具被砸得粉碎,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台风。而老母不见踪影,元古本来是来拿最后一次抚养费的,她快要成年了,因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成绩中游的她早早从学校辍学,到一家nai茶店打工养活自己。
要老母给抚养费比杀了她还难,元古的老妈当年瞎了眼嫁给老母,没过两年老母就和其他女人跑了,老妈扯着元古这个拖油瓶又不能再婚。勉强把元古拉扯长大,又生了重病,卖了家里的房子也没换回一条命,元古身上就只剩下一间租来的房子和一堆债务。
老母从来没有来看望过她一眼,抚养费更是不见影子。倒不是说元古对这个人对老母还有什么期望,只是她快成年了,总该让老母看一眼,最好能收份礼物。
成人礼物倒是没拿到手,翻遍废墟,值钱的东西都被掏了,家具都被砸了,连条椅子都搬不回家,结果元古捡到了别的东西。
元古知道老母会把值钱的藏在床底,她很自然地趴下去查看。结果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闯入眼帘,吓得元古呼吸一滞,随后大喊:鬼啊!
还没等她逃走,一个浑身是灰的小女孩从床底爬出来,她冷冷地盯着元古问道:你是谁?到我家干什么?
元古甩甩脑袋,仔细打量着这个眼睛和自己很像的小姑娘,发现是人不是鬼,随后拍拍胸脯,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元古说:你是小寒吧,老元家的闺女。你说巧不巧,我也是她闺女。
元寒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元古,问道:你是?
老元没和你说过吗?我是她和前妻的孩子,我们之前住在城北,所以不怎么过来串门。元古笑嘻嘻地做自我介绍,我叫元古,你的那个元,古代的古。而后她问道:老元呢?
她死了。元寒面无表情地说道,她默默去掏出木屑底下的书包,还好那群人没有把里面的书翻出来。
元古大概猜到什么怎么回事了,她应该假装有事离开的。在她老母还没染上赌瘾的时候,元古碰见过她跟朋友一起喝着酒吹牛,等说到她的这个妹妹的时候,老母一脸骄傲的模样。元古恨老母,但她不恨这个孩子,她家可借过一笔钱给老妈当医药费。她欠了那么债务,唯有元寒的妈妈没有上门讨过债。那个和元寒很像的温柔女人很快也去世了,车祸,赔了一大笔钱,之后老母就染上赌瘾。
元古叹了一口气,算是她欠这个妹妹的,或者是因为觉得二人同病相怜还是什么的。元古说:你家砸成这样了,也没法学习了。我家虽然小的一点,但还是有桌子可以给你写作业,上我家去吧。
元古本来只打算喂她妹两餐饭就把她送回家的,可这个妹妹实在太乖了,总是在她出门时把家里整理得一干二净。加上元寒的学校离元古的家并不远,元寒也一直为学习而忙碌,元古看到她那认真的模样,让元寒回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元古一向是打地铺,让妹妹睡在床上,两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实在是有点尴尬。哪怕元寒还没有分化,有时候不小心撞见换衣服什么的,也让元古有点反应。她不是禽兽,就算她辍学出来工作了,但她还是个青春期的Alpha啊,总会有点尴尬的反应的嘛。
所以元古盯上了楼上的套房,比她现在的单间贵上五百,但多出一间房间。元古对元寒说的话是:你可以安心在房间里学习,免得我回家打扰到你。至于实际情况,元古可不想告诉这个妹妹,毕竟没人想和禽兽生活在一起。
我反对。元寒放下了碗筷,她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相处久了以后元古才发现她这个妹妹不是性子冷,只是单纯说不来话,才表现出那种疏远感。也只有和元古在一起的时候,元寒的话才会多一点儿,元寒说:你去哪里多挣五百块钱?你还要还债如果是因为我住在这里要增加你的开销,那我我叨扰了你这么久了,是该回家了。
元古听到她这话怒上心头,她把筷子用力一放,说道:你回什么家,你哪儿有家?老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