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沧田镇的第二晚,闻川规规矩矩地抱着闻恬,哪怕腻出一身汗,也没想松开过,就这样相拥而眠至天亮。
恬恬,今天跟爸爸去看一个长辈好吗?闻川看着怀里的丫头,柔声问道。
我认识吗?闻恬撑起身子,摸了摸她爸爸的下巴,渣渣的,又冒出胡茬了。
男人点点头:是我的老师。
当他领着闻恬来到蒋老师家门口时,他看着昔日恩师眼中的惊诧,率先开口:蒋老师,好久不见。
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回过神后,眼里蹦出了点光彩:闻川?
是我。他微微一笑,黑眸璀璨。
这位是?他偏过头,看着他身边清秀可爱的女孩,面露疑惑。
蒋老师,我是闻恬呀!没等闻川解释,她已经自己抢先了。
蒋老师虽然不是她的老师,但她一直知道他,因着父亲的关系,曾在上学的时候受过他颇多照顾。
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蒋老师恍然一笑,迎着父女俩进来。
三人在沙发上落座后,他问起了闻恬的情况:今年多大啦,是不是高中快毕业了?
闻恬和她爸爸对视一眼,弯唇笑说:19岁啦,已经毕业了,刚参加完今年的高考。
时间过得这样快。他感慨了句,又不免关心道,那考得怎么样?
这时,闻川动了动嘴,摸着女儿的后脑勺,语气里满满的骄傲:考上了荞大。
蒋老师一听,笑眯了眼,直叹闻恬真出息。
闻恬的话题告一段落后,他把目光投向闻川。
这孩子看起来和六年前大不一样了,眉眼间的Yin翳散了,眼睛里有光,挺拔健硕的身形有着年轻人的姿态,刚毅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谈笑间都带着一股畅意自在。
你呢?这些年怎么样?
闻川笑了笑,语声低缓:我挺好的,工作稳定,恬恬乖巧。
蒋老师连叹三声好,目光流连于父女俩之间,只觉得老天还是公平的,至少替闻川这孩子留下了这么一个宝贝。
您呢?一个人生活还好吗?
我也不错,身子骨还算硬朗,退休后又返聘回校上课,每天和孩子们呆在一起,总觉得自己还没有老去。偏偏寒暑假长了点,闲在家也只能养花钓鱼,偶尔会下老友。蒋老师徐徐说来,眉眼间一片平和之意。
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闻恬想象了下遥远的未来,忍不住说道。
蒋老师笑睨了她一眼:小丫头,年纪轻轻就该拼搏,怎么能过这种养老生活。
女孩被他说得讪讪的,闻川看在眼底,替她解释道:恬恬她这是期待着自己以后的生活也能这样。
老师说笑的,人各有志,有追求稳定的,也有不懈拼搏的,不管怎样,都是在书写自己的一生。他慈爱地看着父女俩,转了话题,好了,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饭。
闻川没有拒绝,主动掌勺做了三菜一汤。
饭后,两人拜别蒋老师,一路走到了小学校门口。
看着翻新的教学楼,闻恬心底生出一丝感慨:当初我上学的时候教室的窗户还漏风,一到冬天冷得不行。
宝贝,你已经算幸福了。闻川看着那面随风飞舞的国旗,仿佛穿透几十年光Yin,看见了那个坐在教室里认真学习的小男孩,爸爸当年窗户都是破的,冷得手指长了冻疮,握笔也艰难。
这么艰苦的学习条件,爸爸还能这么优秀。闻恬仰头看他,满脸的崇拜。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闻川也不例外,他握着女孩的肩,浅浅低语落进了她耳边:爸爸最优秀的一点大概是能让恬恬爱上我。
羞羞脸啊,这是在外面。闻恬看了看四周,眼神里透露出警惕,唇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那上扬的弧度仿佛一把勾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下闻川的心,注视着女孩的双眸陡然一深,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如果不是在外面,他早就揽过闻恬狠狠亲了下去。
爸爸,我们去取照片吧。闻恬想起了什么,软声道。
闻川敛了眸子里的异色,颔首同意了。
镇小学离那家照相馆不算远,两人走了20多分钟便到了。
大热天的,店里没什么生意,老板正坐在门口吃老冰棍。
看到来客,立刻笑脸相迎:两口子拍照不,一张两块,两张三块。
闻川含笑解释:我们是来取照片的。
老板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对前两天来拍过了。
我给你们找照片去。说着三两口吃完老冰棍,朝里间走去。
没过多久,他握着两张照片走出来,不时嘀咕着一句:真俊啊!
闻恬接过照片和她爸爸一起瞧了几眼,对视间爱意藏不住,让老板尽数瞧去了,他笑眯眯地问道:两口子结婚多久了?
闻川心头一震,握紧了闻恬的手,唇边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