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云芽躺在温暖的毛茸茸堆里酝酿睡意的时候,脑子里的一根筋终于搭上了,她猛地坐起身惊醒了身旁的两只,他们疑惑地看着她直冒冷汗的额头以为她病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云芽发出惊恐地尖叫吓了他们一跳,奕湳!求翻译!你能不能告诉飞羽我白天的行为只是为了收集资料。她内心抓狂极了,狮身有翼兽是一夫一妻制的,她从没跟飞羽解释过自己的工作内容,白天还当着他的面和别的魔幻生物交尾,他该怎么想啊!
云芽不知道自己被奕湳重新标记了,她还以为他是对此无所谓的炮友也就没有考虑过安抚他的问题。
奕湳的胸腔里发出几乎可以被认为是大笑的声音,然后飞羽给了云芽几个头锤当作是她终于意识到的惩罚。
云芽捂着头才明白奕湳早就给飞羽解释过了,难怪他没追究。
对不起,因为奕湳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就没往那边想,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云芽摸着飞羽的鼻梁给他顺毛。
被点到名字的奕湳有些不爽,谁说他没在意过,他把脑袋搭在云芽肩上发出不忿的声响,只要她不把他的毛顺好了,她今晚不要想睡了。
我也很喜欢你。云芽理解错了意思但还是好好亲了他几下,奕湳暂时原谅她了。
云芽自认自己的感情危机顺利解除,搂着两边各伸出来搭在她身上的前肢重新安稳地睡去。然而她身边的两只还睁着眼用眼神打架。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继续朝着圣泉遗迹的方向行进。逐渐的,四周开始能见到一些零星的建筑遗迹。
咱们应该已经到了外围。云芽掰了一块已经被风沙侵蚀得脆弱的石墙,我记得最中心全是大理石建筑,整体保存的状况应该比这里再好一些。她对漫无边际的黄沙叹了口气,文献资料里说从外围到中心的直线距离都要走个两三天,沿着从圣泉处延伸出来的渠道连绵一片由砖石盖砌的房屋,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马车从四面八方赶来,狮身有翼兽翱翔于天际守护这里的和平。没有比这里当年更繁盛的城市了。
她叹了口气:一场战争将这些美好全部摧毁,化为乌有。
飞羽只是听懂了几个词,但他能从云芽的口气中感受到她在描述他的先祖当年守护的这片荒漠曾经的模样。这个语气他也从他们族群的老一代那里听来过,感叹这曾经的辉煌,哀叹现在一无所有的现实,以及遐想未来这里还会再次降临的荣耀。
『我一直觉得他们的坚持是痴人做梦。』飞羽的声音带着消沉,他不理解还要继续坚守这里的原因。
但是!云芽的语气里带着些期冀,她笑着看向飞羽,那天咱们呆的绿洲里的水是圣泉,你们在这里的坚持并不是一厢情愿的。
飞羽没有听懂这句话,他看向奕湳从他嘴里得到了这个震惊的消息。飞羽从没想过他们之前所在的绿洲就是由圣泉形成的,曾经的遥不可及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眼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出了低低地呜咽声,原来他们的坚持并不都是白费。
云芽见飞羽哭了赶紧抱住他轻声哄慰。她能理解,几百年的时间流转,让这些新一代的狮身有翼兽并不是哪一只都能对加在他们身上的使命感同身受,飞羽会标记她为伴侣就是一种对这里的离心。现在他知道他们的坚持并不是抓着过往的荣耀不放,而是真的在一代代的守护中迎来了新的开始,这怎能不被触动。
等飞羽平复好了情绪,他在云芽的怀中磨蹭,以此表示感谢她告诉了他这件事。
你会离开我吗?重新守卫这里。云芽问道,她尊重他的选择。
飞羽摇摇头,他是真的下定决心离开这里跟云芽走了,这里还有其他的狮身有翼兽看护,他相信他们能继续完成祖辈留给他们的使命。
经过这个小插曲,他们再次动身朝着最深处的中心区进发。
太阳逐渐西落,双月从东边露出一角,云芽决定今天就走到这里,她跟两只商量找个合适的地方露营。飞羽用翅膀往前指了指,他记得前面有个地方非常合适。
好,就跟你走。云芽揉了一把飞羽的耳朵。
飞羽的耳朵有点敏感,迅速压到脑后让她不要再摸了。
什么呀,飞羽你好可爱。云芽抓着他不放嘻嘻哈哈地要摸他的耳朵,奕湳被甩在身后郁闷地甩着尾巴。奕湳,快来。云芽发现了他的失落对他招招手,耳朵,我也要摸。
奕湳赶紧跑过去低下头让云芽去摸自己的耳朵。
在飞羽的带领下他们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一小片保存的还不错的建筑群,云芽欣喜地走过去想要看看这些石屋的牢固程度,一阵猛烈的狂风突兀地向他们席卷而来。云芽迅速构建魔法抵挡住了这阵乱流,立刻将他们瞬移出这个区域,这才看到袭击他们的是什么。
那是一头接近三米的鹰属魔幻生物,其全身覆盖着棕褐色的羽毛,只有张开翅膀的时候才能看到内里的羽毛。这又是完全不一样的颜色,挥动翅膀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