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是常年征战的武人,他虽是少年,手指上已有厚茧。安格用他的拇指擦蹭着端阳公主柔软红润的嘴唇,想到他手里的娇嫩是他大哥宁愿舍弃五座城池也要娶到的中原最尊贵的公主,安格竟兴奋得有些心跳加速。
那沙匪呢?也是你安排的人吗?端阳偏过头,撇开安格不安分的手,继续问道。
安格听到这话,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虽然是个放浪形骸的野人,倒也不屑和此等小人为伍。安格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这么说,你确实救了我?端阳若有所思,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语调。
安格却没打算放过她,他身手敏捷,一个翻身便从床榻边来到了床榻上,用手抵在端阳头部两侧。他健硕魁梧的身体与端阳交叠着,只离几寸,从远处看几乎已经全部压在了端阳身上。
端阳的手还被束在床头,动弹不得,安格赤裸着胸膛寸寸紧逼,我确实救了你,不如你忘掉你连面都没见过的情郎,以身相许于我,如何?
端阳也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决绝地将头转向一旁。
这虽是安格故意羞恼端阳的玩话,然而看到端阳绝情地拒绝,安格心下不爽,他腾出一只手,狠狠地捏住端阳白皙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要如何?端阳心中被安格搅得烦闷,可她话语间语调平和,听不出一丝不耐烦。
我大哥既然愿意以五座城池换你,想必你该有些长处。安格说着上下打量着端阳,此刻的端阳手脚皆被束缚,如同一只待宰的小羊羔,我要你做我的奴隶,贴身侍奉我,照顾我吃饭睡觉、更衣沐浴。你若是听话,婚期一到,我就放了你,并且亲自把你护送到陇城交给我大哥。
端阳被安格这番话惊得说不出一个字,此刻若是她的手没有被缚,她便要立刻扇眼前少年一个耳光。
不用急着回答我,反正你在我手上。安格说话间又伸手去玩端阳垂在耳边一缕头发。对了,你没发现你那个丫头不见了吗?
锦屏端阳瞪着安格,你把锦屏怎么样了?
不是我把锦屏怎么样,是你会把锦屏怎么样。你如是答应,我便送她到郎中那里去养伤,你如是不答应,那也好办,卖到黑市去当贱奴,我还能赚点辛苦费。安格把端阳的那一缕头发盖在端阳的眼眸上,好好考虑吧。说着便翻身下床。
安格这一翻身动作太大,似乎是牵连到了伤口,端阳听到他暗暗地抽了一口气。安格转身离开时,端阳又看到了安格脊背上的淤青和血痕。几处伤口看着都是新添的,想来应该是那日沙匪围困时留下的,以寡敌众,即便是取得上风,也难免受伤。
安格走后,侍女装扮的人进来给端阳送来新鲜的吃食,其中竟还有些中原食物,想来是安格特意吩咐的。端阳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笑,这少年虽然无礼轻佻,可细想来又未曾真正伤害过她。
端阳在宫中老师的教导下,曾用一月时间通读羌北族史还有本朝羌北大汗的各类诏书。她自然知道安格是未来夫婿的弟弟,书中记载此人桀骜不驯,飞扬跋扈,似乎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公子。这几年的诏书中也常有说安格仰仗战功骄纵顽劣,无法无天的。端阳无法准确地评判安格,不过现实中的安格与书上所写的安格确实有所出入。
端阳被束在床上,便如刀俎上的鱼rou。她要依照计划按时去陇城完成和亲的使命,她要护得自己周全不使家国受辱,她要锦屏健康地陪伴在自己身边。端阳想要的那么多,然而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筹码,便是她自己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安格又出现在端阳面前。端阳主动叫住了他,慢声细语地说,我可以答应你。
安格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答应,深邃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想看看这位公主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端阳随即又补充道,前提是我们约法三章。第一,我只服侍你一个人,于其余人而言我仍是大东的公主;第二,即刻便送锦屏去养伤,不得有分毫耽误;第三,婚期前三天送我去陇城,与你大哥成婚。
这三章我早已承诺过,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要争辩的内容。
很好,那边这么说定了。端阳扬了扬自己的手腕,可以给我解开了吗?
安格唤侍女来拿钥匙解开。安格并不缺人伺候,原本说作奴隶的话就是为激怒这位中原公主,此刻的端阳却依旧是一副笃定的从容,安格幽黑的眼珠一转,又以言语相激,故意对端阳说,不是说中原女子都是贞洁烈女,怎么你贵为公主,倒愿意低下身来给我当奴隶?
你只让我当奴隶,并非强迫我委身于你。这便与名节无关。端阳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听过这句话?
安格的注意力全在端阳的手腕上,到那铁在她的手腕处链勒出的淡红色的痕迹,端阳腕处的皮肤白嫩,这一勒虽并不严重却十分显眼。安格没来由地心里更加不爽,他简单粗暴地将原因归结为端阳不轻不重的这几句话。
但安格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