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荷特地起了个大早,避开了边旭。
昨晚的事,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尴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下课之后,秦羽晨正好找她一起去市中心吃brunch,她有了晚上不用回去吃饭的借口。
总归是还得回家,她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缓打开门。客厅灯是开着的,但是边旭和孟宇泽都不在。
换了鞋之后,她快速跑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她坐在桌子前看明天上课的资料,听见了自己房间门被敲响的声音。打开门,她看着门外站着边旭。
昨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两个人相对无言,谁也没有先开口。
可以进去吗?
边旭大约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shi的,显得有些凌乱。他的眼睛却像雪山旁的湖泊,静谧又清澈,看着人的时候专注且认真。
他的眼眸太容易让人沦陷,粟荷很快移开了眼,退后一步,让他进来。
他从粟荷入住之后,再也没进过这个房间。房间被她布置得温馨明亮,还有一股只属于她的味道,是那晚她趴在他肩上,悄悄溜进他嗅觉的甜味。
昨晚的事,是他的错,他需要道歉。
边旭热了一杯牛nai,放在了她的桌子上,转身看见她还站在门后面,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紧紧握着门把手不肯放。
昨晚,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这一开口,粟荷觉得反而不好回答了。其实他也没错,只是出来倒水又有什么错呢,错的可能是时机。
没...没事的,不用在意,她故作轻松,手却转着门把手,情绪被暴露无遗。
边旭一步步地向她走近,站到了她面前。气场压制,她不得不抬头凝视,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
喝点牛nai,早点睡。
他的关心恰到好处,并没有让人感觉到负担,粟荷点了点头。
此时的孟宇泽正在洗澡,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边旭路过浴室,还听见了他的歌声,确实是傻得可爱。
每天上课,吃饭,偶尔一起去市中心采购,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粟荷觉得舒适极了,哪怕是一些日常琐碎小事,她都觉得非常有意思。
孟宇泽切个黄瓜,直接把半根黄瓜弄到了地上。
他已经打碎了不止一个玻璃杯了,弄碎了自己的之后还把边旭的杯子也弄碎了,最后只能问粟荷借。
粟荷直接借了个搪瓷的杯子给他,大发好心说了句不用还了。
中途,家里断电了一次。三个人都在自己的房间,灯突然黑了,孟宇泽第一个从房间跑出来,拍着边旭的房门。粟荷也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从房间跑了出来,两个人一起站在边旭门口。
虽然没有哭天喊地,但叫边旭名字的时候,声音多了几分颤抖和急切。好不容易把顶梁柱盼出来,他俩一人站一边,手紧紧抓着边旭的胳膊。
只是跳闸了,边旭镇静地把所有开关都给推了上去。灯在滴的一声后,全亮了,两人的脸色终于回归平静。
他俩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也没发生,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把边旭一个人留在原地。他像是个刚帮人维修好电路的师傅,结果主人过河拆桥。想了想刚才两人的反应,意外的好笑,他唇角勾起,再也没忍住。
十一月,孟宇泽开始准备签证,他和同专业的朋友约好了年底要一起去冰岛自驾游。英国脱欧之后,去欧洲玩必须重新办理申根签。好在曼城的法国签证中心离他家也不远,坐个地轨,二十分钟就能到。
在椅子上坐久了的粟荷,索性捧着电脑坐到了沙发上。最近天黑的时间越来越早,日照时间一天比一天短。得之不易的太阳透过玻璃窗,把客厅照得暖洋洋的。
睡意来袭,她合上了电脑,想靠着沙发躺一下。
边旭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睡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好奇心驱使他走近,他直接坐在了地上,因为能离她更近。
自从那晚过后,她时常会在他的梦里出现。冲他生气,和他发火,质问他怎么能这样。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把她拥入怀中,说着对不起。
明明两个人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在他的梦里和她早已水ru交融,亲密无间。
她安静地睡着,他只能趁没人的时候悄悄靠近她,想伸手碰一碰她的脸,又怕把她弄醒。粟荷的头发如云铺散在沙发一侧,他小心拿起了她的发尾,缠绕在指尖。
睡衣在她的胸前并不平整,因为侧卧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肩头。她的皮肤一直很白,仿佛他轻轻一碰就会泛红。他的目光划过她的浓密的睫毛,又来到她似樱红般的嘴唇。
他像个虔诚的礼佛者,只敢跪在神像前拜谒祈祷。眉头紧蹙,久久无法舒展。
边旭用手慢慢贴近,不敢碰到她,只是遮住了她的眼睛。他大约是怕她突然睁开眼,看到他早已无处隐藏的肮脏心思。
待得太久,他离开时的动作也很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