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我两命还值点钱。凌洛叼着烟玩世不恭地笑着提醒闺蜜,你还开得了车吗?不行我来。
桑文握着方向盘,手心都是冷汗,良久,她踩下刹车重新起步,全程不发一言直到开到那家kokorawa楼下。
凌洛冷静地灭掉烟、解开安全带,被桑文按住了手,亲爱的
你竟然记得他,宝贝,你真厉害。凌洛笑得没心没肺,还勾住桑文的手臂摇了摇,宝贝,我死了一定要带你一起进棺材板,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人间散播我的黑历史。
桑文哭笑不得,每当她家凌大小姐不想聊正题,就会使出撒娇卖萌的这套,而她毫无抵抗能力。
但今天,桑文发誓绝不吃这套。
凌洛,你回答我,是不是当年那个林仲?那年圣诞节前那个傻逼去花城时候,在h大演讲的那个。
哇,桑桑你记忆力真好,么一个。凌洛说着要扑上去给桑文一个香吻。
她冷着脸扒掉凌洛的爪子,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揉了揉眉骨,洛洛,我们从来没仔细聊过当年的事,但我其实反复回忆过很多次,各种细节,你给我打过的电话,还翻过我们的聊天记录。
凌洛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面色还算沉静,但去寻摸香烟时哆嗦的手暴露了她的心绪。
啪,幽兰色的火焰随着灌进车窗的冷风如魔鬼般摇曳,凌洛含住烟嘴吸了两口,但没有一下成功,只好搁在车窗玻璃上做个摆设。
你干嘛呀,回忆那些干嘛。
洛洛,你要不就哭一场,哭过也好啊,总比你现在好。
我挺好的。
好个屁!桑文暴躁地骂出了声,夺过凌洛的香烟往车窗外扔,然而扔烟头还不过瘾,她猛按了几下车喇叭,吓得路过的路人破口大骂。
桑文和凌洛是最好的发小,她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一个第一另一个必然第二,但这种竞争的关系没让他们变成敌人。
其实好强的桑文在三年级前曾经把凌洛列为过敌对势力,可架不住凌洛老是找她玩,凌洛的逻辑是漂亮小姐姐就是要一起玩的,她漂亮桑文也漂亮,必须在一起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顺便吊打那些傻乎乎的男同学。
到了初中,桑文对凌洛的这个神逻辑从有点怀疑变成了死忠信徒。凌洛性格好玩也会玩,桑文曾经和爸妈说她找不到老公的主要原因就是洛洛已经提供了所有另一半能给的情绪价值,而那些男友们总是比凌洛差一点或差一大截,以至于当初高考凌洛选h大时,桑文想也不想就跟着去了,毕业时凌洛要回s城,桑文也没多想就考了内地的医师执照。
凌洛就是桑文生命里遇到的最棒也是唯一的小仙女,一切对她都顺风顺水、易如反掌,直到那天,凌洛很平静地给她打了个电话。
桑文忘不掉那个下午,接电话前,她在大体教室带学妹做病理解剖,第一次上解剖的学妹们都捂着嘴在犯恶心,她还嘲弄她们胆子小。
/"学姐,你都不怕吗?"
怕什么怕,让我怕的事情还没出现过呢。桑文举着手术刀要往一个病变上动手,这时她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解剖时不接电话是桑文的习惯,直到响到第五次,学妹们都劝她快接,她才放下手术刀不情不愿地去教室外接听。
洛洛,我在解剖呢,你不是有我课表?桑文的医科要读六年,凌洛比她先行一步回了家乡s城,干嘛打那么多个?
凌洛半晌没说话,电话那头只有滋滋的电流声,被桑文催促了几句后,她才用很平静,平静到几乎无情的声音说:桑桑,我分手了。
桑文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们不都定好领证的日子了吗?
裸照。凌洛笑了下。
什么裸照?他拍你的了?
桑文不敢相信,凌洛的男朋友是个书生气很重的博士,毕业以后也留在象牙塔里做研究。桑文曾经觉得这人很一般,但凌洛说感情是她极具挑战的一生里难得的简单简单的相识、相爱、异地、牵挂到订婚,简单到桑文不可置信。
他这人对你很尊重的啊,你们刚在一起时候他手都不敢牵。
不是,别人的。凌洛又笑了下,很多个别人。
桑文震惊到无以复加,她想问些什么,可一时不知从何问起。等她酝酿好语句,电话那头只剩下忙音。
再打,凌洛却没有接。桑文蹲在病理教室门口拨了不下上百个,可被凌洛通通按了挂断。
学妹们从教室里出来找她,学姐,我们挖了一点,碰到根神经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我就来。桑文放下手机走回去,拿去手术刀站在无影灯下,病变的纹理密密麻麻在她眼前爬动,把她逼得呼吸局促最后奔出教室捂着胸口呕吐起来。
这天的课结束,桑文生出了害怕,和导师请假说家里出了大事连夜飞回s城。凌洛还是不接她的电话,桑文冲到凌家,凌家父母面对焦急的桑文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告诉她凌洛去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