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百里河泽落荒而逃,榻下小倌还未爬上榻,就被君墨染手中鸣响不止的斩龙剑吓破了胆。
他们仓皇地拢了衣襟,一股脑儿地冲出了内室。
君墨染单手提着斩龙剑,剑锋直指凤无忧鼻尖。
“胆敢背叛本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凤无忧无力地辩驳着,她心里绝不比君墨染好受。
当啷——
斩龙剑应声落地。
君墨染倒是想将她杀之而后快,奈何他用情已深,即便凤无忧背叛了他,他也没办法对她动手。
他定定地看向惊慌失措的凤无忧,沉声道,“凤无忧,你就不能骗骗本王?你说什么,本王都愿意信。”
凤无忧并未答话,她将头埋于双膝之间,无力解释,无力面对门外矫揉造作的小倌,也不知该如何挽回君墨染。
“本王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被迫的?”
“君墨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一切。说实话,我也很难接受。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鬼迷心窍,荒唐至斯。”
“所以,你是自愿的。”
君墨染一字一顿,声色寒凉,不带一丝温度。
凤无忧不知当如何回答,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君墨染扫了眼她染血的衣袍,只当是她极其草率地将第一次给了百里河泽。
第307章 避子汤(3更)
深思熟虑之后,凤无忧薄唇轻启,声色俱颤,“摄政王,今后你别来了。”
“有了新欢,就不需要本王了,是么?”
凤无忧撇过头,极力敛下眸中愁绪。
此刻的她,无助至极。
她也想扑入君墨染怀中寻求安慰。
可她不能。
昨夜,莫名其妙的一宿荒唐,将向来坚强的凤无忧彻底击垮。
眼下,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副身体脏到不行,更别提让她以这副鬼样子面对君墨染。
他素来洁身自好,定然很厌恶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果不其然,君墨染根本不愿同她有过多的接触。
他漠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他前脚一走,凤无忧浑身仿若被掏空一般,四肢浑绵无力,瘫倒在榻。
她怔怔地盯着顶上幔布,即便不愿回忆昨夜之事,但她还是试图去回忆。
奇怪的是,她只记得自己和百里河泽,以及门外那六位小倌皆发生了关系,可其间细节,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凤无忧眉头紧蹙,旋即又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身上的衣物。
束胸、亵裤、中衣,以及特特为诱惑君墨染而换上的肚兜,似乎一样没少。
更奇怪的是,潜意识里她总觉双腿无力。
可沉下心里仔细体味,才觉身体并无一丝一毫的酸痛之感。
难道,她被催眠了?
凤无忧心生狐疑,强打起Jing神,正欲褪下衣物,检查自己的身体。
倘若,她真和七个男人“奋战”一夜,身体上或多或少,定会留下些许的痕迹。
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尤为忐忑地解着自己的衣襟。
正当此时,君墨染去而复返。
他逆光而来,高冷,狂拽,不近人情。
“喝了。”
怔忪间,他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端至凤无忧面前,声色极为淡漠。
凤无忧误以为君墨染给她端来的是鸩毒,瞬间煞白了脸。
沉yin片刻之后,她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现在的我,确实糟糕透顶。可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死不了。避子汤而已。”
君墨染话落,并未给她犹豫的机会,他一手攫住她的下颚,一手端着药碗,直截了当地将苦涩的汤药灌入凤无忧口中。
避子汤极苦,再加上君墨染灌得急了些,凤无忧Jing致的五官拧做了一团。
她双手紧攥着君墨染的胳膊,企图挣开他的束缚,可他依旧不动如山地杵在她跟前,直到她喝干净最后一滴药汁,才悻悻然松开了她。
“呕——”
凤无忧双手捂着胸口,一阵干呕。
君墨染原想伸手扶她,但见她袍裾上刺目的血迹,瞬间又狠下了下肠。
水墨广袖一挥,药碗应声落地,而他袖中一盒并未拆封的玉容生肌膏亦好巧不巧地落在凤无忧怀中。
不止如此,他手中的蜜饯也不偏不倚地落入她的掌心。
凤无忧垂眸盯着手中的蜜饯,心中五味杂陈。
昨夜,她的所作所为已然将她和君墨染的未来彻底断送。
而君墨染以极其强硬的手段,逼她喝下避子汤的时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可他又出乎意料地将玉容生肌膏和蜜饯送到了她手中。
这证明,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吧?
“追风愚笨,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