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歌在五月八号当天还是陪宁煌去了宁家住宅。
因为儿子争气的原因,宁家在首都如今已经不是普通的富贾之家了,在新的政府还没有建立起来前,不少的政客都需要仰仗宁家打出来的话语权,渐渐的,宁家也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政方的大门。
车稳稳停靠在宁家大门一侧,甘歌自行开车门下车,然后又特地绕到另一侧车门前,顺手帮宁煌开了车门。
没办法,如果让宁阿姨看见他对宁煌稍有懈怠,甚至敢让宁煌给自己开车门之类的忌讳,那他这两天在宁家可能会不太好过。
宁煌从一上路,脸色就冷得吓人,这会儿见甘歌亲自给他开门,神情也没什么缓和,他系上西装扣子下车,示意司机将后面的礼物拿上。
“我来吧。”甘歌将那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接过来。
这堆礼物中最值钱的是宁煌受邀参加拍卖会时拍下的一套明代茶瓷,还挺重的,宁煌本来想留在家里自己用,这下也被甘歌给刮来了。
“我妈对古玩真器的喜好一般般,给她也用不到,真是浪费。”宁煌在人前是很得体的,起码装得很像那么回事,但他就是懒得在甘歌面前扮演慈孝礼让的戏码,甘歌每每提醒他,他就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送礼讲究的可不是实用性,如今宁家正在调转方针的紧要关头,百善孝为先,你的好名声得先打出去啊。”甘歌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宁煌站在原地,暗示性地动了动自己的左手肘,说:“那非得把我最喜欢的珍藏送出去吗。”
甘歌一噎,抬起右手虚挎上他的手臂,解释:“不是,我只是临时在家挑了个最贵的。”
主要是这套茶盏在柜子里随意扔着的态度看着也不像他的珍藏啊。
两人一同进门,开门的是宁家老保姆了。
宁煌说是她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之前甘歌爬床那事也多多少少牵连到了这位老保姆,若是个资历稍浅的,铁定要被宁家扫地出门了,这就导致了宁家的保姆和主母间微妙的同仇敌忾,一起不待见甘歌。
老保姆先是笑着把宁煌上下扫了一遍,回头进屋喊道:“夫人,少爷回来了!”
宁煌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单手将甘歌提着的礼品接了过来,轻声吐槽了一句:“年纪大了,眼色浅了。”
还没等甘歌用手肘怼他小腹,宁煌脸上已经挂上了得体的微笑,“张姨姨,请你把这些礼物先放在客厅,让我妈下来好仔细看看。”
保姆张姨对待宁煌和甘歌完全是两个态度,她一听二话不说就把礼品殷勤地接了过来,还回头招呼道:“快快,快进来。”
甘歌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断后关门。
宁煌妈妈在年轻时是个女强人,如今上了年纪身段略有些发福,但眉眼间的气势不减,一出现就先不冷不热地瞟了甘歌一眼,给了他一个不动声色的下马威。
甘歌从哪方面讲都是不能无礼的,他站起来对着宁煌妈妈打了个招呼,“宁阿姨。”
“嗯,来的挺早,都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宁母淡淡道。
任谁都能听出来宁母这是说的反话,除了他亲儿子——宁煌。
宁煌一脸确实嫌早的模样,点点头,“您也知道啊。”
因为惦记着过节这事,他今早上在碰甘歌的时候,哄人哄得格外艰难,对方百不甘千不愿,看着十分屈服于他妈的yIn威,这点让宁煌很不爽。
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老婆?
“......”
宁母白了他一眼,穿着睡袍懒洋洋地坐去沙发上,看着宁煌问:“给妈妈买的什么?”
“没什么,这些都是甘歌给你认真挑的。”宁煌别别扭扭地看了甘歌一眼。
甘歌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下一秒,他果不其然被挑刺了。
“稀罕,头一次见送婆婆礼物送茶杯子的。”宁母看向甘歌,显然是要让他答话。
“这套茶具是明代宣德年间的真品,听宁煌说婆婆不是喜欢摆件之类的小玩意,所以想着摆上也好看....”甘歌的态度堪称二十四孝媳典范。
宁煌侧目看了他一眼,又无端开始不高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送的东西我还得特地供着是吗。”宁母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甘歌下意识看向宁煌。
宁煌坐起身啧了一声,“妈,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甘歌明明是一片好意,他把我的珍藏都舍得送给你了...你不要给我还回来。”
宁母听完一拍桌,“到底谁欺负谁啊!他怀个孕就进咱家家门了,咱宁家几代人的打拼全替他甘家做了嫁衣裳,他从头到尾有付出过什么吗?”
“生孩子有多辛苦,妈难道不知道吗?”宁煌反驳她。
宁母闻言气得一个仰倒,“那是他要嫁进我们宁家的工具!”
“咔咔也是您的外孙女。”宁煌道:“你说她是工具?”
“......”
宁母撑着额头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