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莎照例在学校学习之余抽空就去麦斯朋友的实验室学习,反正有麦斯的面子在,能学到一点都算赚的,在这方面她可一点不害臊。
她与麦斯是在一次资助科学研究项目为目的的慈善派对上认识的,她作为博士生跟着导师去的,而他则是她学校基因工程项目最大的资助者之一。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麦斯,他身材高大,挺拔的西装更凸显他宽厚的肩背,跟普通中年男人普遍发福不同,只有眼边的几条细纹彰显了他的年纪。
导师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她没由来地一阵紧张,所以她出了个小小的洋相,在他的手握住她先向他伸出的右手时,她又伸出左手,盖在和他交叠的手上,上下摇了摇才放开,麦斯有些诧异泰莎的动作,他盯着她的脸,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后来就是俗套的男女相遇故事,他来问她要手机号,两人约会了几次,正式确定了关系。
他年纪比她大不少,但他成熟、体面、绅士,泰莎很喜欢他,完全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
他们在一起有一个多月了。她得以在学校上课之余,到他朋友的实验室来学习更多。
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们对她既客气又耐心,有问必答,她拿着笔记本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时,麦斯给她打电话了。
泰莎,你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你。
我在实验室学习呢。
之后麦斯只说那是来接她就挂了电话,泰莎想不出来麦斯能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找他,但听他的语气也不像开玩笑。
麦斯接上泰莎到了一座街边不显眼的房子,她还是一头雾水麦斯,这里是哪里,你着急带我来
麦斯打断她的话听着,泰莎,我有个朋友,他受了重伤,要马上手术,所以我叫你过来帮忙。
那应该马上送医院啊。
不能送医院,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他领着她走进房子的地下室,里面分布着手术室和病房,泰莎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座地下诊所了,穿过一条走廊,走进一间手术室,里面有几个护士已经在准备手术器械,上呼吸机了。
她远远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他腰腹处的创口盖着棉布止血,血正在溢出,侵红棉布。
麦斯这里是诊所,应该有医生的,病人要马上止血。
医生今天有事不在,所以我只能找你了,我朋友麦斯停顿了一下他不能去医院。
我不懂麦斯,你知道的,我大学学的是内科,我从来没主刀过,我怎么能就这样上手术台?这不是害人吗?
没人知道你并没有手术资质,我更不可能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不救他他也会死,你救他他才有可能活。
泰莎着实受到了惊吓,她不由自主瞪大双眼麦斯,我不能我们不能这样
麦斯用力捏住泰莎的双肩,迫使她直面他泰莎,你只要尽力就好。我不会害你的,看着我的眼睛,你相信我的,对吗。
泰莎看着麦斯的眼睛,她心里有很不详的预感,但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她在心里问自己,你相信麦斯吗?
答案让她任由麦斯将她推入手术室。
泰莎跟着一个护士进行了消毒手续,她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她在医院实习时学到的手术步骤,硬着头皮上吧,总不能转身逃跑吧?麦斯还在门外侯着她呢。
泰莎的紧张程度在缓慢揭开纱布的过程中达到了顶点,她心里不详的预感成了真,她知道病床上的人为何不能去医院了,他腹部的伤,是枪伤。
很久以后泰莎偶尔还会回忆起她这次同时也是第一次主刀的手术,子弹没有伤到要害所以她还能勉强应付,她很难想起自己当时是怎么取出子弹缝合伤口的了,印象深刻的只有深深地恐惧与紧张感。
等泰莎下手术台的时候,脚都是软的,但她想至少手术还算是成功的,她没有害死人,否则真是糟糕透了。
麦斯一直在门外等着她手术结果怎么样?
子弹取出来了,应该是控制住了。
麦斯伸手扶住她泰莎,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泰莎紧紧抓住麦斯扶着她的手,一脸的惶恐不安你能告诉我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吗,他为什么会中枪?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他拖着她慢慢往外走你肯定累坏了,辛苦你了,我先送你去休息,然后我再慢慢和你说。
在他的车上,泰莎用手环抱住自己,试图找回一些安全感现在你能告诉我他是谁了吗?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因为某些事不幸中枪了。
等于没说,那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这次麦斯停顿了很久才说他是个逃犯。
泰莎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自己居然救了一个逃犯?还是在没有手术资质的情况下给他做的手术?自己肯定要坐牢了。
我要去警局,我必须要去自首。
为什么?你想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