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昏。
卢府来接人的马车早早的就停在了欢喜苑的门口。
稍作打扮了一番后,林轻雪让云儿将琴交与车夫放置好,就跟桓月一前一后的上了去卢府的马车。
轻雪姐姐,一直还没来得及问你,怎地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车上,桓月跟林轻雪套近乎。
桓月是翠薇舍的,比林轻雪后来欢喜苑;有着一身很好的舞技,只是相貌平平,虽说也是红牌,却被几个头牌压着,林轻雪与其关系跟别人并无二致。桓月最近与卢文嵩搭上,林轻雪也是略有耳闻;但那是他人之事,以她不好是非的性子向来不会多去打听、与人言语;只不过,她三番两次的求自己为她抚琴都跟卢员外有关,这就让林轻雪不得不介怀了。
想到这儿,就得提一下卢文嵩。
欢喜苑谁都知道卢文嵩对林轻雪求而不得,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个出了名的变态,最喜在床上施虐,去陪过他的人,几乎是站着去躺着回,身上的伤简直令人发指,尤其是那处小xue,有一个姑娘甚至养了三个月;虽说仇尔臣亲自出面警告过他,若他还是如此不知轻重就会被列入距客名单,他因此收敛不少,但有这么恶劣的前科在,欢喜苑再怎么也不能冒着花魁折在他手里的风险将林轻雪往他床上送,而且像他这样的商人,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花魁的价值,已经不仅仅只是体现在钱上面了。
桓月,我不是跟你说过,你我同岁,不必叫我姐姐吗?称呼我名字就好。林轻雪的语气还是轻轻柔柔的,但这话里却包含着的疏离。
桓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面上仍旧装着讨好的模样,笑笑道,这可不行,虽是同岁,但轻雪姐姐是前辈,所以这一声姐姐,还是必须要叫的。
林轻雪听罢,只得回以一个笑容,随你吧。
听说卢员外今日宴请的是从皇城来的贵客,以姐姐的花魁姿貌,定能迷煞众人,届时,姐姐的美名可就能远播皇城,而我们欢喜苑又会增加一批自皇城慕名而来的客人了。
连名字都舍去开始直接称呼姐姐了,而她说得那番话林轻雪听着也很是刺耳,皇城网罗天下之最,打那儿来的人什么没见过?或许我的姿貌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花魁这种虚名可就更当不得真了,客人们垂怜给个好听的名称,就不往自己脸上贴金引得众人耻笑了,你说是么,桓月?
见林轻雪巧笑嫣然的看着她,桓月心下顿时Yin沉:都是打开两腿给人cao的婊子贱货,装什么清高!
但表面上却是换上一副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姐姐教训得是。
哪知林轻雪还有后话,何况,今日你才是主角,就是迷煞众人,那也是因为你的婀娜舞姿啊,而我,只是去给桓月锦上添花罢了。
桓月的脸色立刻僵了僵,姐姐可不要这么说,要是被姐妹们知道姐姐这番话,定又会添油加醋一番的嘲笑我痴心妄想了,我
这仅是你我二人之间的闲聊而已,林轻雪淡淡打断她的话,然后撩开窗帘的一角,看了看外面,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