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羊与大灰狼 我冲完凉一般都会顺手将衣裳洗掉,这晚我在洗衣裳时,他走进卫生间拉下裤头就尿尿。天啊!什麽人呀这是,毫无避忌。 “点解你会咁架,无所避忌嘅?你想屙尿埋嗌我行出来先罗。”(你这人怎麽这样呀,无所避忌的,你想尿尿就叫我出来先吗。 )我有点不悦地说。 “喺屋企都冇人同我争洗手间嘅,第次我注意点埋系罗。”(在家里都没有人跟我共用洗手间的了,我下次注意点就是了。)说这话时他是带有歉意的傻笑着的,大概他已察觉这样有所失礼。我怔了一下,感觉他笑得很好看,很迷人,就呆呆的看着。我这是怎麽了?怎麽盯着一个男人看得目不转睛,我在心里面问自己。他没等我说话,冲了厕所,洗了手就走开了,留下我发呆。等我洗好衣裳,晾好。便走到他房间里去找他,问他是否冲凉。 “好大只狗仔喔!”我刚进他房间就看到他床上放着一只狗狗造型的很大的一只公仔,便开口说到。 “一个大男人仲带住咁大个公仔,你唔惊被人哋笑嘅乜?”(一个大男人带着这麽一只大公仔,你不怕人笑话的吗?)我问他。 “有乜好笑啊,未见过乜,大惊小怪。”(有什麽好笑的,又不是没见过,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你唔好话我知,你晚黑系揽住佢瞓觉噶。”(你别告诉我说你晚上是抱着它睡觉的哦。)我脑子里立马浮现他抱着这狗公仔睡觉的模样,一阵发笑。 “有乜出奇啊!我读初中果阵就开始带着佢嘅喇,冇佢我会瞓唔着嘅。”(有什麽好奇怪的!我读初中时就开始带着它的了,没有它我会睡不着的。) “原来系咁,你呢只羊仔梗系需要呢个牧羊犬来保护嘅喇。”(原来如此,你这只羊当然得有这只牧羊犬来保护的了。 )我调侃道。 “羊仔,你睇我有咁孱弱咩?”说着比了比他的手臂。 “羊肶再大只都系羊肶,话是话喇,有我呢只狼系度仲需要呢只狗咩。”(羊腿再大也是羊腿,话说,有我这头狼在,还用得着这只狗吗?)我脱口而出这句话,头脑里顿了顿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我一直以来就挺讨厌这些毛绒玩具的,觉得它们不是藏细菌就是藏灰尘,见到了总想丢之後快。 “你埋使指意同我掟走佢啊!”(你别想着把它给我扔了啊!)他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 “等你唔系度,我先至静静哋掟佢出去。”(等你不在这,我就偷偷把它丢出去。)我故意这麽说是想探看他为什麽那麽在意这只布公仔,说完,我伸手去抓那公仔,他见状急忙将它搂在怀里。 “你点解咁着紧佢噶,一唔系,我买只大过佢嘅送俾你,好唔好?”(你为什那麽在意牠呀?要不我送你只更大的,好不好?)此时我完全将他当一小孩子耍了,看你还敢不敢将我支使来支使去吗。 “我姆妈俾我嘅嘢,我梗系珍惜喇。如果你够胆掟佢出去,我同你搏过。”(我姆妈给我的东西,我当然珍惜了,你如果敢丢它出去,我和你拼命。)他有点怒气地说。我逗他,他还当真了,眼前这个人明明比我年纪大嘛,怎麽有时候就一小孩样呀,还有那麽在意这只公仔,看来送他礼物的 ??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可不一般呢。姆妈?我不记得广东人会有这麽个说法的呀,莫非是保姆? “姆妈系乜来嘅?”(什麽是姆妈?)我问他。 “我伯母。” “伯母你埋叫伯母罗,做乜叫姆妈啫?”(伯母就叫伯母吗,干嘛叫姆妈呢?) “你理得我咁多,我警告你先啦埋打佢嘅主意啊!”(你理我那麽多干嘛,我警告你别打它的主意呀。)他还是不放心。 “好喇好喇,你呢只羊仔需要佢来保护,我唔掟埋系罗。”(好了好了,你这只羊仔需要它来保护,那我不丢就是了。)我向他保证到。 我想要探听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还多了更多,他为什麽要出来住?为什麽那麽在意那只他伯母送他的狗狗公仔?为什麽他那麽大个人还有很小孩子的一面,这些问题都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激起我想要好好了解他这个人的慾望。 一番打闹,我都忘记来的目的了,我正色问他:“你冲咗凉未呀,未嘅话我就帮你烧水了。”(你洗澡没有,没的话,我帮你烧水。)“仲未,你快的去烧喇。”说完把公仔藏被子下,我看到了又忍不住笑出来,然後走去烧水。(我那时没有热水器,都是用煲烧了水在冲的。) 其实我觉得拿他人在意的东西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玩,还很不厚道。只是那时觉得他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就想把他的气势给压下去,结果如愿了,反而有点内疚感,後来我就再也没有拿他的公仔说事。倒是那个名字,羊仔,在之後的日子里我开始常常叫起来,後来在没其他人时干脆都是如此。对於这他倒是不反感,反而是觉得亲密吧。 等烧好了水,便叫他冲凉,而以後,基本都变得如此。这些都是我们刚遇上时发生的事,因此印象会特别的深,而接下来的日子我经常是晚上才回,有时候还会加班,他也是在外面玩的时候多,能见到的时间并不是很多,直到发生另一件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才多起来。
五午夜凶铃 2005年12月的一天,具体的日子我记不清楚了,那天晚餐我吃得不怎麽多就去加班了。到了晚上九点多回来的时候感觉到有点饿,就用晚餐剩下的牛rou煮成酱汁捞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