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那朵莲台,是不是嘉妃娘娘戴的那个。
刘小仪顺着潘小媛的手指望过去,外瓣淡紫,内瓣淡黄,花型端庄形似莲台,果然是佳品。
潘小媛在一旁艳羡道:不过我最喜欢贵妃娘娘戴的那朵。绿色的芍药花,我都没有见过呢。与娘娘身上的青纱裙相得益彰。
刘香白道:那水绫纱是今年的贡品,只有红青两色,皇上分别给了皇后和贵妃。
姐姐知道得这样清楚。
刘香白笑而不语。皇上赏赐的时候她刚好在正阳宫伴驾,皇上问她要不要,她说能够陪在皇上身边,便是天上的羽衣也比不上的。皇上笑着搂过她,开了私库另外赏了她。
我倒不羡慕这些。只是看着今日娘娘们都能与家人团聚
潘小媛安慰道:姐姐有皇宠,日后晋位妃嫔,自然就能见家人了。
几步处好似蹲着一个人,瞧不见脸,只看到发髻上别着一朵浅色胡红。记得是谢贵人选了这朵,她们走近两步,谢妹妹。
谢南霜忙起身道福。
刘香白笑道:方才在殿内也没顾上和你说话。婧妃娘娘可好?她刚生了三皇子,我们本该去道贺,可皇后娘娘不许我们打扰,也没能去永延宫请安。
婧妃娘娘一切都好。
刘香白看着她手中的册子,奇道:你在作画?可是每支芍药却只有几笔的勾勒,并不Jing细。
潘小媛歪着脑袋瞅了几眼,说:做花样子也有些粗糙了。
谢南霜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见大公主小跑着冲了进来,一路扑通地带倒了好几盆花,最后蹲在了最大的一丛后面。她把绿色的裙边往里收收,和绿叶融于一体。见这几个人看着她,还冲她们嘘。
刘香白急忙点头,表示她们不会出声。
谢南霜默默朝摔倒的花盆走去,她的宫女则帮她一起把花盆扶正。
等到寻人的二皇子喊着大哥哥,大姐姐路过跑远,大公主才从花丛后面钻出来。她先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刘娘娘,潘娘娘,然后疑惑地问谢南霜,你是宫里的娘娘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谢南霜恭敬道:我是永延宫的谢贵人。
大公主嘴里默念了几声,挠了挠头,我没有在母后娘娘那里见过你啊
谢南霜脸上立刻涌上尴尬之色,刘香白忙引着大公主往外走,公主,这里有蜜蜂,小心蛰着,我带你去那边躲着好不好?
刘潘二人与谢贵人道别,领着大公主去廊下台阶下面藏着。刘香白不敢走开,便问大公主伺候的人在哪里。大公主回说不叫她们跟着,她们若是跟着,弟弟马上就会找到我了。说着也叫她们不要与她说话,会被发现的。
刘香白哪敢放公主一个人躲着?小院对角就是养着荷花的大水缸,要是一个不小心,她万死不能宽恕。
正苦思冥想,正巧远远看见嘉妃和安国公世子夫人携手出来,她便叫潘小媛守着,她去请嘉妃娘娘来。
周舒薇听了刘小仪的话,先笑着安慰她,你不必担心,nai娘必是悄悄跟着的。你们自去玩,不用理会她。
刘香白忙道是,心想大公主到底是个孩子,怎么也甩不掉十来个伺候的宫人。是她关心则乱了。
晚间,周舒薇跟孔令婉讲了白日这事,孔令婉点头赞道:刘小仪倒是仔细。红锦,你拿东西赏她。比着樊贵嫔的减两成。
红锦自拿着礼单去点东西,润碧上来凑趣道:刘小仪的恩宠不算少,只怕瞧不上。和樊贵嫔这种吃份例的不同,刘小仪那儿的东西大都是皇上赏的。同是从五品,刘小仪的日子就比潘小媛的要滋润得多。
周舒薇摇头道:不会。刘小仪不是个轻狂的,自然知道姐姐给的,哪怕再寻常,也是恩典。
孔令婉笑着瞟了她一眼,那你说宫里谁是轻狂的?
周舒薇抿嘴笑道:今日樊贵嫔已经讲了啊。她往孔令婉身边挤了挤,小声道:你说瑛婕妤图什么呀?宫里本来就没人喜欢她,她还故意招人眼?
孔令婉是知道前几日皇上带她游南苑的事的。南苑新修,仿的江南风景,为了一缓瑛婕妤的思乡之情,皇上只带了她一个人去看,虽说招眼,但不算出格。可这前几日还能去南苑游玩的身体,今日却突然抱病无法前来,多少是不给孔令婉面子了。
周舒薇这才有些不解,明明孔姐姐已经是宫里难得对她和气的人了。她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姐姐,你再也不要帮她讲话了。周舒薇抱着孔令婉的胳膊气呼呼道。
孔令婉虽然也有些不懂,但却没有放在心上,她只关心地问周舒薇,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御医开的药还在喝吗?
周舒薇吐舌头,苦死了。姐姐我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喝药嘛?
给你补身体的呀。
我身体很好呀!
周舒薇天生体寒,御医把过脉说不易受孕。早些年她年纪小,本就不着急有孕,可这调理了几年还是不见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