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尖锐的话语化作冷厉的刀刃,一寸寸将温以辰的心脏贯穿。
祁司笑得恶劣,清晰的咬字里混着显而易见的厌恶:“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在我眼里,你从始至终只是一个登门入室的小三的儿子、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一个想起来只会让我觉得无比恶心的存在吧?”
“哦,对了,”仿佛嫌这火烧得还不够旺似的,祁司轻描淡写地添上最后一把柴火,“现在还多了一层身份,一个……卑劣可笑的追求者。”
随着话音落下,温以辰的脸色愈发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攥紧了床上的床单,仿佛被祁司的话深深刺痛了。
“哦,还有你,宫策,”祁司转过头,笑着看向另一边沉默不语的宫策,眉眼疏淡嘲弄,言语刻薄冷漠,“一定很恨吧?当初像小丑一样被我抛弃和玩弄?可即便你使些不光彩的手段继承了宫氏,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令人唾弃的私生子罢了。”
眼看着两人脸上谈话被撞破的慌张无措逐渐转变为一种扭曲的不解和痛恨,祁司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当npc这几年的演技也不算是白琢磨。
——总算是暂时将人给唬住了。
如今想要将一切混乱糟糕的剧情扭回正轨,除了捡起他荒废已久的恶毒人设外,祁司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得让这些人彻彻底底地讨厌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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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放出了那些狠话,祁司想自己应该也没有继续待在医院的必要。
他当即订了一张回C市的机票,准备回去打探打探祁氏内部近来的情况。
如果祁凯盛真的有要破产跑路的征兆,他得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谁知道刚走到医院大厅,祁司就被一群媒体记者给堵住了去路。
问题绕来绕去还是离不开那几个。
温以辰如今的情况如何?自己为什么深夜滞留在医院?对于这起安全事故持怎样的看法?
想起温以辰那狗东西干的好事,祁司在心里冷笑一声,一改之前维护他的口径,薄唇轻启,对着镜头毫不避讳地直言:“不过是轻微骨折而已,我能有什么看法?送他两个字……”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着他说点什么的时候,祁司唇角一勾,抬手鼓了两下掌,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活该。”
他此话一出,一众媒体倒是先愣住了。
还没等众人从他惊世骇俗的大胆发言中回过神来,祁司就已经径自迈开步子,离开了医院。
落地C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祁司打开微博一看,果然,他刚刚在医院的发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热搜前三。
#祁司温以辰不和#、#祁司承认温以辰受伤事实并直言“活该”#……
祁司几乎都不用想,一打开评论区,全是在骂他心肠歹毒不得好死的。
毕竟温以辰在国民心中可是出了名的“温柔白月光”,自然由不得人这般辱骂玷污。
关了手机,祁司的心情多少有些烦躁。
而最令人糟心的事莫过于,他从M岛飞回C市的行程不知道被谁给泄漏了,以至于这会儿机场候机厅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有媒体、有黑粉、也有为温以辰打抱不平的粉丝。
vip通道外头同样被围得水泄不通,即便带着可以稍加遮掩的帽子和口罩,祁司也举步维艰。
他摸出手机给祁凯盛去了个电话,想让家里的司机来接。
奈何电话那头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也不知道是已经睡了还是怎样。
祁司心头莫名“突突”了两下,有种不妙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他好不容易避开人群打车回到祁宅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只见一向在凌晨以后陷入漆黑的花园此时此刻亮着灯,别墅门口整齐排列着几辆价值不菲的低奢豪车,显然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祁司在心里思忖片刻,在进门和不进门间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从后门的小径绕回去偷偷看一眼。
进门后,他蹑手蹑脚地从一楼的阳台翻进杂物间里。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客厅里亮如白昼,但是却并没有其他人。
祁凯盛也不在,只有温楠一脸无措地坐在沙发正中央,双手无意识地绞紧了,是紧张的典型表现。
到底发生社么了?
祁司有些头疼地想。
他现在到底要不要出去?
等待了大约十分钟,外头还是一点动静也无。
祁司稍稍放松了警惕,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看见他从杂物间里走出来的一瞬间,温楠的眼睛慢慢睁大了,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回事?我爸呢?”祁司皱紧了眉,站定在她面前。
“我、我也不清楚,据说是祁氏被调查出存在不正当的灰色产业……”温楠咬着唇,眼眶有些泛红,“你爸他……已经背着我们连夜跑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