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与周公下棋的余桐耳边响起了一阵音乐声,虚着眼镜,头顶的灯光格外刺眼。
宿舍到点开灯、熄灯、响铃,一点也是不让睡懒觉。
余桐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肥的能装下三个自己的军训服,裤子不扎一个皮带,直接就掉下去了,张怡礼和陈钰用了一根鞋带拴住裤腰,洗漱完后下去集合。
露珠挂在赢绿的树叶上,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微风佛过,只有凉爽。
这丝凉爽也仅仅只维持了一会,太阳缓缓升起空气中又弥漫着闷热。
短短一上午的训练让人苦不堪言,原地休息这会,陈钰摘了帽子使劲扇,想要扇去这暑热这天气简直要死了。
余桐也摘下帽子扇风我也受不了,我先请假回家,军训个毛啊,等上课我再来.....
立正!集合!话还没说完又集合,烦死了。余桐从地上爬起来扣上帽子,心不在焉眼神飘忽,看到了一个与现在统一军绿色衣服格格不入的白衬衣。
余桐轻轻歪头,目不斜视,对着旁边的张怡礼陈钰哼了两声你看Cao场门口,李禹盎!咱们待会找借口请假溜不?
陈钰嘴皮不动的答他这个老登没有父母电话不让请的。
不是吧不是吧余桐心不在焉跟着队伍跑着,脚底下突然踢翻了一块不平整的塑料地面,直接把前面后面的人连同自己炫翻在地,生生摔了个狗啃屎。
哎哟哎哟。一地哀嚎,其他人已经站起来了,始作俑者还跪在地上。
余桐摸摸自己的右腿和脚踝,使不上劲,好像刚才让后面那胖子踩了一脚。余桐这小胳膊腿能撑得住这?当即躺在地上哎哟哎哟,教官我这腿好像让踩了,起不来了,很疼。
教官走过来把我扶到一边,让其他人接着训练,两个手捏着我的腿问余桐这里疼不疼?余桐当然一分疼表演出了十分疼疼疼疼!!!
我是他的班主任,我带她去医务室看看吧。李禹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现在教官的旁边。
余桐抬头看着李禹盎,眼睛红通通,仿佛强忍着不让眼泪出来,小嘴撅着,鼻子微微抽动,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李禹盎拽着我的一条胳膊问还能走吗?
不能!余桐大声叫着。
只看到李禹盎眉头轻蹙,左手穿过后背,右手穿过膝弯,将余桐打横抱起来,往医务室走。
余桐抬头看着李禹盎棱角分明的下颌角,红润的两瓣红唇轻轻张开呼着气,深长的人中上是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眼窝深邃,眼珠清亮,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风佛过还能闻到李禹盎身上传来的香味,好像是洗衣ye的味道,还挺好闻。
我很重吗?老师。余桐吸吸鼻子,两只手死死的抓住李禹盎的领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使劲吸了吸他身上的味道。
偷闻就偷闻,还装出一副你可别把我摔了的样子。
李禹盎轻抿微张的嘴唇,略微低头看向怀中可怜兮兮的人不重,马上就到了。
走到医务室,李禹盎把余桐的裤腿拉起来,白嫩嫩的小腿果然一片青紫,脱去鞋袜,果然脚踝也肿的很大。
询问了校医以后,决定还是打电话让余桐家长把人接到医院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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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荣和周佳丽订的后天到蓉城的机票,接到李禹盎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厨房和周佳丽做午饭,一人择菜一人洗菜,偶尔说到什么高兴的事则哈哈大笑,余思睿正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两个腿搭在沙发上晃来晃去,看起来一家人好不温馨。
只是这份家庭温馨与余桐并没有什么关系。
余晓荣在余桐妈妈去世的第三个月就娶了周佳丽,隔年便生了余思睿,本来一直期盼能有个男孩的余晓荣自然是对余思睿格外的疼爱,对母子两人更是毫不吝啬,余思睿想要的玩具,周佳丽想要奢侈品,通通满足。
十一岁失去就母亲的余桐备受打击,父亲又那么快娶了新的妻子,把本就给余桐不多的家庭关爱给了周佳丽母子。
余桐读初中那会余晓荣则在蓉城买了房,自那以后就很少再回昌市,只是每月按时打生活费到卡里,偶尔会打一个电话回来,也只是简单的嘘寒问暖。
余晓荣放下电话转头对洗菜的周佳丽说桐桐在学校军训脚崴了,老师说好像肿的挺厉害,我去接她到医院里看看。
周佳丽点点头帮余晓荣取下身上的围裙,那你带桐桐看过了以后,接回家来吃饭,正好煲了汤。
周佳丽和余桐的关系很微妙,两人都没有刻意去讨好对方,也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周佳丽出于后妈的责任,偶尔会关怀余桐的生活,余桐则也只是客气的回应。两人都保持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越界也没有去指手画脚对方的生活。
那我出门了,辛苦你在家做饭了,老婆!余晓荣在门口吻了吻送他到门口周佳丽的额头,进去吧,我过会就回来。便拿着车钥匙到车库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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