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昭看着瘦削,真正要扶着他逃命时,戚可才发现,就算都是beta,男体的重量终究是不容小觑的。只是半扶半拖,走了不过几百米,她已经气喘吁吁。
可可,你还是先逃走吧,带着我很容易被抓住的。
他脸上的烧红还未退下,眼中浮着水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戚可并没有注意他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只是摇了摇头,小声道:别说这些,我不会抛下你的。
会不会被抓住还不一定呢,出来的路她都是乱绕的,只知道尽量朝着看起来明亮宽敞的地方走,也没遇到那个什么赵一程二的。而且若是她现在把高烧的裴越昭扔下,他可真要命悬一线了。
虽然心里没底,但是对待病人肯定是要鼓励他。握紧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臂,她又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裴越昭,先别想这些了。相信我,我们肯定能安全离开这里的。
从戚可的手触上他的脊背开始,他的身体就如触电般僵直。她那劝慰稚子的动作,更是让他头一次的出现了称得上是不知所措的心情。
看,前面有人了!我们肯定是走到居民区了!
她想的简单:有人的地方,绑匪自然就不敢乱来,而且还能给他买点退烧药。
裴越昭只能心中嗤笑,这些人之所以把他带来临港,就是看中了这里治安混乱,杀人放火之事屡见不鲜。
更何况,会沦落到这里来的,都是些生死无谓的亡命之徒。
谁会救他们?
姐姐,请问这附近有药店吗?我朋友发烧了出了巷子,迎面就是一个身着巡警制服的高挑女子,戚可想也没想就冲上去问路。
然而就在她说话时,那漂亮的女人的视线便如蛇信一般舔舐着她,令她感到不自在的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就在前面转角处就有,我带你们去吧。
她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反而十分热切地要带他们去。
可可裴越昭似乎是想提醒她,那女人却开口打断了他,小妹妹,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带着一个病重的朋友来临港?
她二话不说就把裴越昭划成病重将死之人,这不是一个好的寒暄方式。
戚可抿了抿唇,缓慢地跟在她身后,点头道:我们是被绑过来的。
果然还是太天真,对刚认识的人,她就这样说了实话。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轻易交托信任的?
裴越昭心中郁气纠结,呼吸也变得更为急促。胸口马上抚上了一只白皙娇小的手掌,戚可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低落道:
我们夫妻二人本是饭后散步,却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逃出来时听那些人说,他们是绑了一个大人物要赎金,因为我们在附近,怕我们报警,才将我们也一并绑来了。
她说这话时,几滴清澈的眼泪便从眼角滑落,娇弱的模样令人动容。
果不其然,那女人听了便皱着眉递上了纸巾,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我们不算什么,看守的人也就两个,我丈夫他拼死打倒了他们,我们才呜呜呜
说着,她又像是回想起了痛苦的记忆,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如果说最开始是目瞪口呆,气的要死,那裴越昭现在就是如沐春风,甚至好奇她撒这个谎的目的。
这样更好,圈养小白兔固然有满足感,但是玩弄一只狡黠的小狐狸,更使人愉悦。
戚可这边哭得梨花带雨,那高挑的女人只能轻声安慰她,安慰了一会,戚可突然握紧手心,坚定道:
我丈夫想必是已经不行了,他昨晚已经吐了三回血了,我找个地方把他埋了算了。
这句话堪称峰回路转,饶是在此地见多识广的老油条听了,都会愣住。
抱歉耽误姐姐的时间了,我本就没钱,更别提救活这个病重的丈夫,埋了还能省点钱。
她擦了擦泪,一鼓作气,扶着裴越昭就往外疾走,徒留女人在原地凌乱。
这个看起来单纯好骗的小女孩,要活埋她的老公?
本来见他们二人容貌甚好,还想着搜刮一笔,结果是一个疯子带着一个病秧子,还是两个穷鬼。
心情复杂的她走了两步,一摸腰间,才发现钱包已经不见了那个小骗子!
戚可走的飞快,直到混进人群里,才松了口气,掏出了一个钱包,朝裴越昭笑道:
她那身衣服是别人的,胸口的铭牌的照片和她根本对不上,估计钱包也是偷来的。
裴越昭还沉浸在刚刚那句要活埋了他的震惊中,缓了半天才疑惑道:所以你就偷走她的钱包?
这我也没办法,我们身上没钱,你又发着烧,若是钱包里有联系方式,日后我会还上的。
她摸了摸鼻子,又双手合十小声嘀咕起来:对不起了,我也是迫于形势
临港虽然混乱,但作为一个城市,该有的基础设施也没少。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