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骂人,就进屋救人去了,闻筞身上的血已经g涸,他现在却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闻筞僵硬地站在那,颤声道:“嫣儿…她会死吗。”
“不知道。”阿皎说。
“我先前有父皇给的百介丹,不知道有没有—”她话没说完,闻筞拉着她的胳膊,脸上竟露出祈求的神情。
阿皎以为看走了眼,这种狗东西竟然也会求人…
闻筞几乎走到绝路,只要她肯拿出药。
他从见到自己最爱的人奄奄一息的一刻,就已经在崩溃绝望的边缘了。
闻筞红着眼睛道:“我知道我坏事做尽,这和嫣儿无关,她是无辜的,你不是想让我认罪,李嫣然,她,她是我抢来的,李家人都知道,她是被我强迫的,那些事她都不知道,都是我做的。你把药拿出来…”
闻筞见她不动,以为是不愿意,起身就捡起刀递到她手里。
“只要你救她,我用命换命。”
“……”
真是绝了,阿皎从没这么无言以对,闻筞是个疯子,他的疯看似因为李嫣然,还是强抢来的媳妇。一般这种男人不是很凶残吗?最喜欢拿女人撒气吗?现在也没必要装深情。
她已经捉住他,还愁他不认罪吗?
“你都认罪?”
闻筞伸手索要:“药呢?”
阿皎抬脚踢开闻筞,他被她踢得仰面倒地,又爬回来缠着她的腿。
“药呢?给不给?”
瞧着架势,好像她不给,他就和她同归于尽似的,阿皎敢信,闻筞这疯狗真会这么做的。
“早就给她服下了。”
闻筞没有再反抗,戴上镣铐时,他想起来:“谁害的她?”
阿皎眉心一跳一跳的,让人把闻函押上来,闻筞看到来人,眼里满是疯狂和暴怒,他飞身扑倒了闻函,拳拳到肉打得闻函吐血,在场的人都被他的疯劲整得有点懵。
这不是亲父子吗?
闻筞牙齿打着颤,揪着父亲的衣襟狠狠地掼在地上,闻函话都说不出来。
“谁让你害她的!”
“看什么看!快把他拉开啊!”阿皎气得穴口疼,这都什么人性扭曲的事啊。
其沅踢了闻筞一脚都没理会,父子俩这是彻底记恨上了。
过了一个时辰,闻筞已经快绝望了,一直盯着那扇门,安安静静。
闻函被自己儿子打掉了几颗牙,嘴里都是泥土和血。
程双出来的时候,闻筞带着镣铐一个箭步奔过去,半途还摔在地上,起来又不管不顾地跑。
“她…”
程双轻叹:“还好事先吃了药压制住,已经救过来了。”
闻筞又哭又笑的坐在地上。
程双觉得他怪怪的,“你怎么了?”
“她得救了…”
程双一头雾水地看着众人,“闻筞疯了?”
今日真是撞了邪。
阿皎上前捡起镣铐的锁头,拉着闻筞往外拖:“走!”
其沅挎着胳膊走来,看到她手背上流着血。
“公主受伤了。”
阿皎看了一眼,应该是擦伤的,死不了。
抓到人了还不算完事,真正的审问才刚开始,阿皎身上也挂了彩,其沅的胳膊被箭戳了,明致远腿上还有伤。
除了入魂基本都是病号,程双看脸见阿皎手背还流着血,眉头一皱就忍不住,拉着她给包扎了一下,阿皎拿了银子给她。
程双疏离道:“我不是为了要你的钱才给你治伤的。”
阿皎还是把银子塞进她手里。
“我知道,但你还是得收。”
阿皎把银子放在小盒子上,这些治伤的药膏不也得花钱么。
程双看着两腚银子,这都够她买一车草药了。
“那个女官,你给的太多了,用不了。”
阿皎顾不上计较这些,让护卫守住院子,她要审犯人了。
一朝沦为囚犯,闻筞还如往常气定神闲,和别的囚犯不一样。
他脸上没有那种丧气和阴郁,阿皎看了他许久,明致远匆忙跑回来。
“刘绪死了。”
阿皎敛眉,猛然回头看那闻筞,目光有些复杂。
“其实到现在,我还有个疑惑没解开。”阿皎出了牢狱,先去衙门和刘绪的家看看。
半路上,刘堇带着一个清瘦男子过来,阿皎看他带着面巾,有些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通红一片,能看出他的脸被毁了。
刘堇拍着男人的肩,并附道:“这是李侗,还好赶到得及时,不然就被那些人灭口了。”
“闻筞lAn用囚犯私造官银,还比迫李侗帮他做账,只是那山窑里并没有发现藏银,刘绪会不会也知道,所以闻筞才杀他灭口?”
阿皎细细想着,也许不只是因为藏银的秘密,他俩可有太多见不得人的g当,这时,她想到刘堇介绍的人,李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