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姳震惊张嘴,要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看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源峻策笑盈盈说道。
这不这不废话吗!
她痛的胳膊抬不起来,只能以一种屈辱的跪姿,撅着屁股不敢动,腰骨快裂了。
那个,你怎么在这啊。幸姳忍痛落汗,看他手,指去身后方向。
我来这吃个午饭,幸同学你呢?
树底下铺了张野餐垫,上面摆着饭盒和水杯,真奇怪,哪有人到这荒山野岭来吃午饭的,简直有毛病好不好。
幸同学也是自己带了午饭,不好意思在学校吃吗?
额。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方才那么大的风,他居然还能吃。
不对,普通人没法看到魂魄,那就是说,他也没感觉到那股风了,可这满地的碎枝,他怎么着也得察觉到不对劲了吧。
源峻策蹲了下来,如沫春风的笑,头顶阳光挥洒而下,彼时的温暖照在幸姳身上,连痛觉都有缓和,他磁性的声音清晰钻入了耳朵。
需要我帮忙吗?
幸姳攥紧了手里的葫芦。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心动,但她感觉脸已经红了。
需,需要,麻烦你了,帮我背到医务室可以吗?我摔了一跤,好痛,站不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幸同学也是自己带了午饭,不好意思在学校吃吗?
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个道士,连连点头。
源峻策恍然大悟:刚才那么大的风,把树枝都刮断了,你应该是被树枝砸的吧,幸同学脸皮也挺薄,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呢。
幸姳当头一棒,披散着头发,抬头反驳:喂!你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来这吃,不也是脸皮薄吗!
嗯,你说的没错哦。
真奇怪这家伙,明明被偷拍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怎么吃个便当还不好意思了。
源峻策伸手去抱她:不过我劝你,在救命恩人面前,说话要注意一些,免得被丢在荒山野岭。
对不起,我刚才说话有点大声了。
穿过她背后的手,将她翻了个面,眼前天旋地转,源峻策竟用公主抱把她抱起来,幸姳刚想疼的大叫,却发现这个姿势背弓着,也不是那么疼。
书包就明天拿吧,反正这也不会有人来。源峻策抱着她,往山下一条小道走去,幸姳问他:你刚才怎么来的?
翻栏杆,还有比这更快捷的路吗?
那你也不用走正道啊,翻回去就好了,这条路还挺长的,我怕你体力不支。
源峻策抿着唇,同意她的说法了,于是换回杂草丛生的小路。
这全是石头和灌木丛,烂坡路,一脚踩下去,土和石子乱滚,脚下不稳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说不定脸还会扎进下面尖锐的树丛里。
幸姳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的提议,正想说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走正道吧。
对了,幸同学。他停下脚步,低头询问怀中的人:你刚才手里的纸是什么?
你说这个,符吗?幸姳摊开手,把四张皱巴巴的灵符伸出来:这个是保平安的啦,我家信道,没事干就会画这些东西来玩玩。
哦。
源峻策笑,眯眯眼弯成新月,乍一眼亮起的笑容,好让人骨寒毛竖。
怎么办,我信佛呢,突然后悔救幸同学了。
他富有磁韵的声音,地吸引力般吸着幸姳的心脏,话中呼之欲出的冰凉薄雾,袅袅升起。
你。
下一刻,胳膊肘下的手一松,幸姳来不及反应,失重的表情僵硬斥满恐惧,不可置信盯着他垂在身侧的胳膊,自己则朝土坡掉了下去。
金色光束从她手中夺芒而出,四张鬼画符落在她背后稳稳接住,随后光又熄灭,像张普通的黄纸,静静飘躺在她身边。
幸姳闭着眼,长发盖在半张脸,一动不动,是吓晕了。
土坡之上,源峻策哪有半点笑容,白若冬雪的脸庞,凛若冰霜,面无表情抬了一下嘴角。
杀你,看来还有点难度。
床上的人霍然坐起。
听到动静的女老师转过头:醒了,有哪里难受吗?
幸姳呆滞环顾周围,思绪慢慢回神,这里是学校的医疗室。
空荡的脑子里遗忘了些什么,怎么都记不起来,虚无的感觉让她好恐惧,脸白的不像话,额头水珠从汗腺里冒出来。
很难受吗?老师推开椅子过来,捂住她的额头试探。
除了有些皮外伤,其他都还好,你应该是摔着了,脑袋疼吗?疼的话现在就去医院检查。
老师问了很久,幸姳才回神,眼里有了焦距,仍有茫然:是源峻策把我送过来的吗?
对,那个转校生,他说你摔着晕过去了,已经过一节课了。
我好像是摔着了。幸姳的手腕蹭在太阳xue,低头回忆,散肩的长发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