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每隔一月就会换一次位置,在幸姳住院的时候就换过一次了,因为她请假的原因,她的座位仍保持着原来的没动。
按理说她应该到下个月再换座,但今天闫老师特意交代,幸姳和源峻策都要换位。
他俩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中间隔着两列同学,宛如银河。
闫鹏满意点头。这个拆散鸳鸯的坏人,他坐定了。
路蝶举起手大喊:老师!
闫老师抬头,见她不满意的指着新同桌:我要跟幸姳坐一起!我不要和他!
被嫌弃的源峻策一言不发看着课本,像是根本没听见在说什么。
幸姳冲路蝶摆手,闫老师严词厉色否决了她的建议:你们俩坐一起班里天花板都能掀了,还怎么学习!你能给我考个全年级第一,就是跟我坐一起也没意见!
路蝶气呼呼噘起嘴,隔着中间的银河,幽怨看了眼幸姳。
于齐在幸姳旁边笑:你俩玩的可真好,你请假那段时间,路蝶天天帮你抄笔记。
我们俩初中就认识。
怪不得,你们身上有些地方好像,跟亲姐妹一样。
幸姳诧异:真的吗?哪里像?
大嘴巴和大条神经。他指完路蝶又指向她。
幸姳一阵无语。
路蝶鼻子下吸着水笔,两手托腮,哀怨看向左边那头。
聊什么呢,跟我聊天都不笑,于齐那个木头脑袋,长的憨而已,又不帅。
她小声吐槽,只有源峻策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将视线望向了幸姳。
她侧着脑袋,扎起的马尾发顺着一侧,垂到胸前,两只手合掌抵在唇上,正压抑笑容的释放,于齐绘声绘色讲着什么,她把头埋下,肩膀抖动频率来看,似哭似笑。
无论是哪一个,源峻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不爽。
这种不爽,不能用力量表达泄愤,而是挤压在心底里,挖不出,喊不应,被一块沉重的巨石砸下去,闷到窒息。
连他呼吸都弱了几分,不由加快了鼻息的速度。
啊啊啊啊!路蝶把笔咬进了嘴里,咯嘣一声,笔帽给咬碎了。
路同学。
冷不防冒出一道低沉厉声,路蝶吓得肩膀夹了起来,怯怯回头看他,剑眉黑眸,妖媚的冷峻,浑身释放着无形的杀气,眉间落下的几丝根根分明黑发,有着慵懒的纯欲风。
干嘛!路蝶承认他长的一眼心动,可这不妨碍她害怕,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把她搞得都手脚慌乱。
你为什么会对幸同学生气?
什么?
刚才。他看了眼她手中咬碎的笔帽。
路蝶突然明白他要说什么。
我没对幸姳生气,我生气于齐呢,再说了,幸姳没跟我坐一起,我当然不开心。
为什么会不开心?
那当然是因为!路蝶张了张唇,表情木讷:是因为,我喜欢幸姳!我喜欢和她玩。
她觉得这是最通俗易懂的解释了:也可以这么说,我们之间的友谊,是我爱着她,幸姳也爱着我!
爱?
路蝶一脸嫌弃:你不会要问我什么是爱吧。
的确,源峻策不懂,他对喜欢一词就有很多疑问,爱又是从何而来?
我也喜欢和幸同学玩,这也是爱吗?
路蝶瞠目结舌,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一词,八卦心燃了起来!
你喜欢幸姳吗?
喜欢。
那你,有多喜欢啊?
源峻策想了一会儿,微笑:跟她做任何事我都喜欢,我会时时刻刻想着把她的皮扒下来,砍断脖子和手。
卧槽你个变态!
变态?这又是什么。
路蝶!台上语文老师用力拍打黑板,气的浑身发抖。
不知什么时候班里安静了,都在看着他俩说话。
你给我出去!我发现你坐到哪都能聊,不会好好听课就给我站走廊听,下次上我的课,你坐到讲台这!
不是我!是他先跟我说话的!
你有人家源峻策学习一半好吗?你要是跟他一样全班第一,你上课睡觉我都不管你!
路蝶气鼓鼓憋着委屈,拿起课本,闷头往外走。
还有脸生气了,晚上之前八百字检讨给我交上来!
幸姳看向走廊,路蝶垂头站在那,背影可怜。
语文老师拍着课桌:都把头扭过来,上课!
于齐看出她闷闷不乐,声音又放低了几个分贝,生怕被老师听到:咋了,我讲的笑话不好笑吗?那我下课再给你讲一个。
挺好笑的。
就是她心里有点堵的慌,不知道为什么。
晚自习班主任来通知,学校接到市里通告,要举办校园风采活动,高二和高一年级,明天在校外跑Cao,绕着学校周围的四条街道跑两圈,会有媒体记者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