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次的放纵尚且可以归咎为情非得已。那第二次的放纵,就很难再用同样的话来掩饰过去了。
左安良意识清醒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身上披着一件薄毯。她此刻意识仿若沉醉,只觉得家里灯火薄弱,而自己的鼻子成为了身体最敏感的器官。
她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几碟小菜,一碗清汤。
左安良转头望去,这次依旧没有那个小混蛋的影子,还缺少的,是那个小混蛋克制却清秀的字迹。
她这次没有请假,莫文心居然也没有打电话来询问。她收拾好自己赶去学校的时候,却发现小混蛋居然没有来学校。
左安良不是一个能够闲下来的人,因为只要闲下来,有些事情就开始在心里发芽。她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是小混蛋似乎在和她比耐心一样,居然有三天没来学校了。
她实在忍不住了,想要装作不经意去问莫文心的时候,莫文心的解释却给出了她一个意料以外的回答。
莫文心说,乔夜雪被人打了。
消毒水的味道与紫外线混合在一起,把医院的光景弄得格外严肃。同样严肃的,还有左安良的表情。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乔夜雪这个人,居然能不安生到这个地步。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她,这次居然已经被其他人收拾了。
左安良来到了乔夜雪的单人病房前,她本来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以什么方式进去,却发现门开了一条缝。她的目光下意识的探究了进去。
年轻的alpha斜靠在病床上,整个右腿被纱布缠绕,然后被固定在支架上。一直受伤,又曾经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左手此刻好像是完全骨折的样子,同样被纱布包扎,然后挂在了女孩胸前。
乔夜雪此刻是侧脸望向窗外,稀薄的阳光微微拂在她的面孔上,把她的肤色照地更加苍白,而上面淤青的伤口显得更加狰狞,隐隐约约有些死亡的气息在。
而女孩的目光依旧是有些呆滞,窗外什么景物都没有,只有一片灰色的天空。偶尔有几只黑翼的鸽子快速的掠过,却没有让女孩的神情有丝毫变换。
她的表情那么平静,就好像独自看了许多年。
左安良的心里不自觉的抽疼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推开了门。
声音似乎是隔了几秒才传到乔夜雪的耳朵里,乔夜雪回过头,看到了左安良走了进来。
左安良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羊绒毛衣,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鞋底扣在医院光洁的柏木地板上,有着沙沙的声响,每一下,都让乔夜雪的心,跟着轻微颤动起来。
于是那种疏离感迅速的从她脸上消失了,乔夜雪又恢复了那种温柔的,甜美的,又富含学生气息的青涩的笑。
这次的乔夜雪没有尴尬,也没有逃避,语气里还隐隐有些欣喜:老师,你来看我啦。
左安良一肚子想要质问的话一下子难以说出口,她本来想要嘲讽的说,你怎么还没被打死啊。但看到女孩满是期待的表情,那句话终究是委婉了不少:学校让我来看一下你,然后向你问一下详细情况。
哎,女孩有些遗憾的样子不是老师自己想要来看我吗?
你想太多了左安良突然有些焦躁我们也别说这些客套话了,直接告诉我,你是和谁打架了?
女孩脸上的笑容还是淡淡的没有打架啊,是被抢劫了,老师你也知道的吧,总有一些不学无术的beta看我不爽啊,总是想要抢我啊,我一个这么柔弱的女alpha,打不过他们嘛。然后他们就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了。
左安良心里隐隐知道女孩的性格,觉得她不是会让自己受到这么欺负的人,但看到女孩的伤势,一股无名火突然起来那你总看清楚那些人的脸了吧,这么欺负你的人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或者现在就读什么学校,你告诉我。
告诉老师,老师会帮我吗?
当然。左安良越发生气你是我们一中的学生,我作为老师当然会管。
老师想要帮我,只是因为我是一中的学生吗?
那不然呢,你还觉得是因为什么吗?
女孩的笑容突然有些剥离,她看起来有些悲伤,但语气里似乎还有些笑意:我以为,老师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想要关心我,就像我喜欢老师,所以想要靠近老师一样。
左安良没有想到这话会如此突如其来,那股怒气一下子冲了出来喜欢你?我凭什么喜欢你?就凭你上了我两次吗?
老师为什么还要翻旧账呢,而且我以为老师第二次是心甘情愿的,那个时候老师明明还叫了我的名字。女孩委屈巴巴。
够了!左安良越发生气第一次的事我就当做被狗咬了就算了,第二次事发紧急,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除了这些你觉得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些其他什么吗?能够让你平安上学,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包容了。
难道老师心里就没有一点对我多余的想法吗?
哦,多余的想法左安良语气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