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邵逾明深感意外平时她都是睡到日晒三竿才会转醒。看着身边有些许凹陷下去的枕头,想起某次她在身边醒来,扁着嘴,揉着脖子抱怨:邵逾明,你这枕头每次睡我都落枕,能不能挑个好点的?
转过来的周二他就收到了菜鸟驿站的短信,拿回来一看,是一对鹅绒枕头。
床头盛着水玻璃杯,是某个周五他陪着她去逛宜家后在她家楼下领回来的,她从满满一袋子东西里翻出一套六个杯子,信誓旦旦:每次去你家,你家里的杯子都丑得让我喝不下水,给你拿回去一套,以后我专用。
就连床单都是她嫌弃每次运动后还得整理一番才能睡之后才换成的床笠。
邵逾明躺平,看着天花板,呼出胸中的那口浊气,自嘲地想:邵逾明,你果然陷得很深。
门无声地打开,冒出一颗小丸子,嫌弃地开口:你醒啦?邵逾明,怎么你家连虾皮都没?我找半天了。
怎么没有?邵逾明起身穿上拖鞋朝她走去,明明就在架子上。经过她身边时忍不住低头:你怎么又不穿拖鞋?
穿拖鞋走起来啪嗒啪嗒的嘛,我怕吵到你。项子宁辩驳。
来问我虾皮放哪就不叫吵到我了?邵逾明转身回房把拖鞋踢到她的脚边,穿好。
那你都醒了,怎么叫吵到你?项子宁穿好鞋子,还嘴,跟着邵逾明回到厨房。
从洗碗池架子上拉出收纳篮,第三个盒子,邵逾明伸手拿出来放在料理台上,把收纳篮和柜子恢复原状:这不就在这儿吗?怎么能叫没有?
你放在这我怎么找得到?项子宁辩驳,我可是个很有礼貌的客人,从来不乱翻主人家的东西。
是是是,邵逾明看着她身上的围裙,笑着附和她,有礼貌的客人,你有煮我那份吗?
有哇,在锅里,项子宁专心致志地朝碗里加着虾皮,你那份我还给你加了点榨菜,还好你醒了,不然等会儿馄饨都坨在一起,就不好吃了。虾皮要伐?
要点。邵逾明把碗推过去,开始洗锅,又转头叮嘱她,挺烫的,等会我拿过去,你出去给我倒杯水。
好。
邵逾明洗着锅,看着她拿杯子装冰,又从冰箱里拿出薄荷柠檬水倒满,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被她占得满满当当薄荷是冬天时她送来的,口口声声说自己养爆盆了分他一点;柠檬是她的习惯,某次提出来后他去超市补货时就会抓上两个存在冰箱里。
洗完碗,他在沙发上刷着知乎,音响里随机放着歌。
她凑过来,一脸讨好:你还生气吗?
嗯?什么?邵逾明看着知乎讨论,完全没意识到项子宁问的什么。
她拨开他举着手机的手,跨上他的腿:我说,你还生气吗?昨天看你莫名其妙气鼓鼓的,我想了一早上都没想到是哪儿招惹你了。
没事了。昨晚你抱过来的时候就没事了,邵逾明心里这么想着。
真的?
真的。他捏捏她的丸子,就是昨天被工作烦到了。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塌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娇软声音就在耳边:那就好,我还在想要是你还生气的话,是不是我得努力讨好你一下。
那你本来打算怎么讨好我?邵逾明失笑。
就这样呗。项子宁转头轻吻了他的耳廓,鼻息喷在耳边,而后在他的颈间辗转,再离开。
邵逾明这下笑不出来了,他知道她完完全全是故意的,硬着头皮:这样没用呢?
那就这样呗。她直起身子吻上他的唇,手也从T恤下摆中伸进去四处煽风点火。就在他准备接管这个吻时,她突然离开,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他突然识破了她的笑意,往后一靠,笑着问她:要是这样也没用呢?
唉,那我只能这样了。她手搭在在他的肩上,玩着他的耳垂,声音委屈,用屁股轻轻前后蹭着他的腿,而后再次吻住了他。
邵逾明握住了她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大腿向上游走,终于在转折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除了身上这条丝绸睡裙,其它的她什么也没穿。往日层层进犯嫌疑人就与受害者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意识到这点后,他愣在了原地,脸噌地一下涨红了。
这时项子宁推开了他,神色里春意盎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问他:所以这样可以了吗?逾明哥哥,你还生气吗?
邵逾明再也不敢嘴硬,连连告饶:可以了可以了,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项子宁早就感受到他的硬度,于是在他腿上前后左右地腾挪,嘴上还带着疑问:真的吗?
真的,已经不生气了。
那以后你不能再这么莫名其妙地冷落我了,行吗?邵子宁捧住他的脸,认真问他。
以后?哪来的以后?
行不行?她又重复了一次。
算了,去他妈的,就当有以后吧。
行。邵逾明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