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妖金棘,出身蜀省鸡毛山毽子沟,被偷猎者打伤后卖入野味馆子,而后连伤数人,在外逃亡。次月加入恶妖组织,当月作案3起,共杀伤偷猎者一十二人,连累无辜群众3人,对国家造成经济损失一百一十三万元,危险度判定为A级,判处死刑,缓刑100年,不得假释。”
“金棘,你是否认罪?”顾青渠问。
“呸!”金棘牙根咬出了血,她道:“我没做错!都是人类的错!”
在丝丝惊讶的眼神中,她高声道:“我金棘生是自由的鸡,死是自由的死鸡!老娘长了翅膀是用来飞的,不是让你们特事办的人拔了做羽毛笔的,还戴罪立功、争取减刑,我呸!我偏不!”
她身上的血滴滴答答落在泥土里,将地上白色的小花染成铁锈色,那淡白的花瓣上一根根半透明的脉络吸收了妖血,像是毛细血管一样将它向根部更深处运输。
顾青渠尊重个妖意愿,他点点头,整个身子都走进两妖的视野,问丝丝:“你呢?”
王宇安听见顾青渠的名字已经若有所感,看到人后,他激动起来,大叫道:“顾总!顾总救我!我是王宇安,和您一同进山的护林员,这两个妖怪要吃我!”
“啪。”丝丝打了他一耳光,一双美目像是长在顾青渠身上,眸光闪烁。
她道:“山下男人那么多,我当初为什么要选你?早知你身边还有如此英俊有气魄的男子,我……”
“我也不是不可以倒贴。”
王宇安:“……”
比起被丝丝吃掉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现在感觉到丝丝对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爱了,甚至还有淡淡的嫌弃,嫌自己阻挡了她的下一段感情……
“你走吧。”丝丝把他往金棘那边一推,对顾青渠道:“大人,小妖愿意归顺!我很有用的,会网聊,通文字,还可以吐丝给你织毛衣,我会织108种花样,飞鸟走兽,山川虫鱼,我全都能织!八条腿一起织,比毛衣机还快!”
不知是哪一句打动了顾青渠,他对丝丝点了点头,让她过来自己这边。
丝丝大喜过望,眼含春水,面泛桃花,“谢谢大人。”
金棘看不得她这样献媚,唾道:“败类!叛徒!投靠人类!给妖丢脸!”
丝丝冷笑:“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算了,看在同为女妖的份上,那个秃头佬我不要了,送给你,免得你整天欲求不满,抢别人的男朋友!”
秃头佬?谁?我么?王宇安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只见金棘被气得不行,「噗」一声,她喷出一口血,道:“我和你拼了!”
地上的小花,似乎开得更鲜艳了。
顾青渠不知为何有种危险的预感,他道:“别说了。”
掌心一紧,淡白色星弦割破掌纹,几滴鲜红的血珠滚落,落在花心,有种莫名的妖艳。
已经被染成红色的小花突然合拢,从jing叶到根须,扎根在岩缝之间的花体全都在瑟瑟摇晃,这种晃动逐渐加大。
“骨碌碌——”
碎石沿着山脊滚落,掉进逐渐扩大的石缝中。
边走边滚,已经滚到半山腰的食铁兽忽而抬起头——“不对。”
原州察觉到山脉的悸动,以及一丝熟悉的气息,有一抹金色的光融合在阳光之中,照亮山峦。
那是……
“功德金光!”
“功德金光通常簇拥在功德之人身周,非危急时刻不会显形,山上出什么事了?”
山顶,原州刚刚离开的草丛前方。
顾青渠站在一道贯穿整座山脊的裂缝边缘,手中星盘颤动,上面浮起一个又一个明亮的符文,覆盖在裂缝之上。
他身后金光漫卷,照亮了半边天,翻涌的云海被强光穿透,折射出七彩光芒,形成一幅日晕般的奇景。
而与之相对的,是原本完整的山峰被密密麻麻的根须撑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生出这些根须的白色野花已经枯萎,Yin沉沉的妖云从裂缝中升起,覆压整座山峰。
云层与金光相接的地方构成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利齿张开,贪婪地撕咬着金光与整座山的生机。
“远古妖兽。”原州抬头看去,从黑云中嗅到了熟悉的气味,那味道不属于经过无数次退化,已经变得羸弱的现代妖怪,而是属于几千年前那个灵气旺盛、妖魔辈出的时代。
那时的随便一只凶兽,都有一指头按死十只金棘的能耐。而它们要想吃人,也不像丝丝一样还要引君入瓮,而是一张口,就能覆灭整个村庄。
这是一场灾难。
……
远处。
符宵与蔺珏突然同时停住脚步,两人望着远方的黑云,竟有些心惊rou跳。
被符宵藏在怀中的一把桃木小剑发出低鸣,剑尖指着山外,似在催促主人离开。
“轰隆——”雷暴响起,黑云更低,几乎要压得整片山林瑟瑟发抖。
“奇怪。”林主任皱眉,“没看天气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