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直接。
维奥莉塔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山本武,没有回避高大青年身上散发出的镇静压迫感,反而示意他低下头更加靠近自己。
“可以用彭格列的重要情报来交换哦,山本君,”她凑在山本武耳边低声轻语,在青年挂着清朗笑意的嘴角放平的一瞬便退开,偏头对他微笑道,“——开玩笑的。”
趁山本武静默着眸色微沉的当口,维奥莉塔将领夹取下,让店员包好,买单,然后将被丝缎系好的小盒子塞入青年的西服上衣口袋中。
“那么,你想好了吗?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谈一谈吗?”她轻柔地问道。
满满当当的购物战果几乎塞遍了整个汽车后备箱。山本武的唇边不再含笑,眉头微紧,时不时地用余光扫过身旁平静望着车窗外街景的女孩。随着夜幕降临,逐渐亮起的霓虹灯透过玻璃流淌过她的脸,令她陷入沉思的眼底甚至有些难以捉摸。
车子没有驶出城市,而是在接近工业区的一间酒馆停下。
刚下车便能感觉酒馆周围有视线投来,进门后吧台中的调酒师朝山本武恭敬地躬身致意,接着便引来了侍者领班带两人从一处不显眼的楼梯向下而行。
来到地下一层,维奥莉塔才发觉这间表面上的酒馆,实际上是彭格列控制下的秘密赌场。粗略看去此处有地面酒馆足足四五倍的面积,昏暗的灯光下相当稠密地布置着赌桌。时间还没有到生意最为兴旺的深夜,空气并不显得烟雾缭绕,场地中也只有零散几桌客人在玩着轮盘和21点。
侍者带着他们从楼梯不远处的小门进入了员工专用区,途径透明窗后布满一整面墙屏幕的监控室和工作人员休息室,长长的走廊后是一间专用电梯。
“两位请。”领班用权限卡刷开电梯,按下负三层的按键后便规矩地在门外鞠躬道。
冰冷的金属电梯门合上又打开。等在门外的是一名身着考究条纹西装、须发半白的壮硕男子。
“山本大人,难得您会过来,”看上去像是赌场经营负责人的中年男子先是表示尊敬地低头行礼,随即引路道,“您需要的地方已准备好。”
“啊,多谢你了。”
赌场负责人将他们带到一间装修奢华的房间后便退下了。他似乎将自己的办公室让了出来,而且准备得匆忙,仅仅清理了办公桌面的重要文件,连柜台上的半杯葡萄酒都没收。
“莫非这里是山本君管辖的地盘?”维奥莉塔环顾周围问道。
“不,是狱寺下属的据点。他因为常驻总部的缘故,附近的城市都归他所管,”山本武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中,虽然房间并不热,却松开了衬衫上方的扣子,“只是借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嗯……原来如此,看来山本君和狱寺先生的关系很好呢。”维奥莉塔从善如流地坐在了相隔一张茶几的对面,随意地拿起了沙发扶手上的一迭扑克牌。
通常来说,即使是同一家族中都忠心于首领的干部,也可能彼此之间充满了矛盾冲突。像这般在同级别干部的地盘里,让对方的手下毕恭毕敬地让出属于机密场所的办公室,是很罕见的。
就算他们过去是相处多年的同学,能一直保持信任无间的深厚友情,简直是弥足珍贵。
“谈正事吧。山本君,我可以很坦诚地和你说,其实我很想知道彭格列的真正战力有多少。”
她将手中的扑克牌切了数下之后又分成两半,食指关节顶住牌背拇指指腹推开牌上侧,移动着一张张松开。
扑克洗牌时牌纸相切的声音清楚地响在安静的空气中。
“我打个比方好了。德克萨斯扑克想必山本君肯定会玩吧。”
维奥莉塔从茶几上的一堆筹码中捡出两枚面值最低的,其余的尽数推至山本武面前。
“这便是我们罗维尔家族与彭格列之间的区别,”她捻着两枚筹码,将其中一枚按在茶几中间,又从山本武的一堆筹码中拨出一枚双倍最小面额,“实际上真正的差距还远远不止。”
女孩将洗好的扑克牌背面朝上各发了两张在彼此面前。
“看过自己的底牌之后,就轮到第一波下注,”维奥莉塔将她仅存的一枚筹码也投入底池中,“虽然连公共牌都没见到,可因为手中仅剩下这一枚,所以不「all 」都不行——不然连下一轮的盲注都支付不起。”
“从此刻开始,虽然仍在参与着游戏,但实际上后面不论发了什么牌、其他玩家又采用了什么博弈策略,都已经脱离了自己能影响的范畴,可谓是完全被动地等待结果。”
她一连发出三张公共牌在茶几中央。
“因为没有Cao作余地,所以现在就明牌也无所谓了,”她将自己的底牌翻了过来,展示在山本武的面前,“当然也会发生小概率的事件,那便是受到幸运之神的垂青,在不得不下盲注的情况下赢了这场牌。”
她继续发出最后两张公共牌。
“然而游戏不会只有一局,人也是无法一直幸运的,在无法扭转的巨大筹码差面前,早晚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