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的守护者被打败了?
维奥莉塔心下禁不住重重一惊。
少见的惊讶流泻入神情中,连对面的部下都忍不住询问道:“首领……这件消息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意的地方吗?”
“不……没什么,”她即刻调整回冷静,停止相关话题,“只是很少听到有关大家族的不利消息而已。还是说回我们的情况吧。”
她一直极少向家族成员透露自己的详细行踪,此次交易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更是没有告知交货对象——对下面具体执行任务的人来说,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接下来还会有几次类似的任务,你就和切萨雷一起继续像今天这样实行,记得小心注意安全,知道了吗?”交待完家族内的事务,维奥莉塔不乏担忧地对一旁的少女叮嘱道,“去吧,回去后告诉他们,我会尽量让大家不陷入危险的。”
“是!”一阵幻雾升起,两人重新化为伪装的模样。
简短道别了下属,维奥莉塔返回到毗邻的安全屋中。云雀恭弥正垂目看着几张不甚清晰的照片,冷冽的凤眼中隐隐流溢着充满杀意的期待。
“云雀先生知道吗?”她绕过黑发青年的身侧,快速扫了眼照片上模糊的背影,“就在刚才,我从部下那里听到了很有趣的传闻。”
反正彭格列的人恰好在面前,她有什么疑虑直接问不就好了。
“彭格列守护者被打败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是假的吗?”她微微偏过头,推测出最大可能性对象,“你们的……雾之守护者?”
“谁知道呢。”云雀恭弥淡然道。
“你……多少也是一个家族的伙伴,这么漠不关心的吗?”
“我可从来没有认同过,与那样的家伙是伙伴。”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将手中的相片烧为灰烬。
维奥莉塔简直哑口无言。原以为云雀恭弥不过是性情孤僻了些,却想不到他对同伴的死活冷淡到了如此地步。
然而沢田纲吉对他分外信任,就算是最强的守护者,未免也过于……
“话说完了吗?你挡到路了。”云雀恭弥低头看着身前颇有微词的女孩。
维奥莉塔仍不想轻易放过,她索性更近距离地堵在青年的面前:“这则消息,我在彭格列总部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一丝一毫相关的风声。就算你们认为它假到没有任何需要澄清的价值,但这也太反常了吧?彭格列的高层真的没有故意在内部压消息吗?为了什么?为了不要动摇——组织里的信心?”
云雀恭弥狭长的凤眼闪了一下。他的眼瞳乍一看是曜石般的黑灰,如果仔细观察,会发觉里面含着一点不明显的蓝。
“所以我早就和沢田纲吉说过,根本不需要顾及不相关人等的死活,”男人孤清的声线中露出淡淡的不满,“何况还是这样多话的小动物。”
他取出特别定制的通讯器,下命令道:“哲,把车开到楼下来。”
又再度看向自从初见时起,便一直自我中心地侵入他周围领地的女孩,“你还打算占用过道多久,是想让人抬你出去么?”
选取有年头的民用建筑做安全屋确实够隐蔽,坏处就是室内空间太窄了。
狭窄到即便侧身让开了通往楼梯的走廊,错身而过时依然会让衣料磨蹭出轻微的沙沙声,几缕发丝在肩肘处滑过柔顺的痕迹。
维奥莉塔默然地跟着走下阶梯。仿佛是知道她想要问接下来去哪里,云雀恭弥淡声开口道:“去狩猎。”
门口已经停好了草壁哲矢开过来的车。这位云雀手下的副委员长,虽然留着夸张的飞机头、嘴边总是叼着根草叶,维奥莉塔却感觉他比他的上司要靠谱得多。
草壁哲矢在二人上车后便问道:“恭先生,刚才传给您的照片……”
“背景里的环境我有印象,”云雀恭弥报出了一个地址,“去那里。”
车子沿着城市中偏僻的小路穿行,直到停在一片占地颇广的旧厂区前。
厂区外墙上布满了用夸张油彩涂鸦的巨型标志——彰示着这片地盘过去属于皮拉诺家族,一个在当地还算小有名气的帮派——如今被粗暴地用白色抹去了大半,直接覆盖上新的图案。
两枝交叉着的白色花朵。
“哇哦。原来已经被吞噬掉了,”云雀恭弥扫视过被白色涂抹得一片狼藉的外墙,嘴边露出冷然的笑意,“正好顺手清理下老鼠的巢xue。哲,去将里面的监控系统破坏掉。”
草壁哲矢领命而去。
“等一下,这个标志不就是——”维奥莉塔一边将风衣兜帽向下拉至遮盖住大半张脸,一边勉强跟上彭格列云守的脚步。
她分明记得曾远远地在密鲁菲奥雷白制服的肩甲上见过。
云雀恭弥不会是打算正面直闯极有可能被侵占的敌对地盘吧?!从厂区的占地面积看,里面窝藏数百成员都没问题,他们这边可是只有叁个人——而且她才不会把自己算在战力内。
中央最明显的厂房逐渐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