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加百列很坚持,“我不会有事的。”
他赶紧自己恢复了很多,泽诺比娅焦急的模样让他的心底升起古怪的宽慰感,他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她不必如此慌张。
泽诺比娅感到前所未有的麻烦,她朝他吼道:“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救醒他,如果他拒绝就医,万一他又突然晕过去怎么办,她不就白忙活一场?
泽诺比娅心急如焚,脱口便是怒斥,也就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其实带有歧义。
她猩红色的眼眸闪动着波光,让加百列根本无法直视。她的话语里也藏着动人的深意,像极了一个依赖丈夫的妻子,丈夫生了很严重的病,妻子非常担心,就抱怨丈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故而发出了近乎神经质的责备。
也许是咖啡因在作怪,加百列感觉心脏跳得很快,全身的血ye都朝着心口汇集,用强烈的跳动来回应她的关怀。
加百列的面容非常温和,他的眉眼很舒展,瞳孔里的黄金也仿佛被热意融化,他弯了弯唇:“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背弃承诺。”
加百列的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到那枚黄金指环上。
什么玩意儿?他答应了她什么?别死在她跟前吗?
泽诺比娅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们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维度。泽诺比娅想甩开他的手,但加百列就像只黏人的猛兽一样抓着她不放。
“我要出去找医生!”
“不行。”
“你脑子没事吧?!”
“……你别出去。”
一来二去后,泽诺比娅终于妥协道:“你先放开我,我不出去了。”
加百列把她的手腕都捏红了,他也发现了这点红痕,在确认她真的不会找人后,轻轻放开了她的手腕。
加百列撑着身体坐起来,泽诺比娅回到他的身边,坐在床沿上。她的目光流连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二人坦诚相见过,加百列并没觉得多么羞怯,只是觉得格外燥热。
泽诺比娅轻轻靠在他的怀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他的脸上还有一些未干涸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头伤兽。加百列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他感觉到她冰凉的手指在自己的皮肤上触碰着,仿佛雨点浸润干裂的焦土。
“这样是不行的,加百列……”泽诺比娅摸够了他的脸,又开始玩弄他咖色的ru尖。她用手指捏来捏去,就像在玩一块橡皮泥。
她继续说:“你得洗胃,至少需要把那些余毒都吐出来。”
不然他死了,她也会被他连累。
泽诺比娅窝在他的怀里,朝阳台门外望去,望见了小阳台上的绿植,蓊郁的一大片,有琉维草、绿箩、天竺葵,还有几株藜芦。
泽诺比娅是花卉爱好者,她平时没什么事,无聊起来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她在高墙花园里种了许多花,全都是她亲手养大的,因为她不觉得宫里那些愚蠢的仆从能够呵护好她的宝贝们。
所以,她对一些绿植的习性和效用也非常了解。
例如外面的这几株藜芦,叶阔花白,相比一些Jing致的盆栽,藜芦的模样有些粗犷。但它的花叶能分泌一种特殊的物质,这种物质具有很好的驱蝇功效,所以许多人喜欢把它养在家里。
而它的根jing,含有大量的藜芦碱,藜芦碱对黏膜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口服可致恶心呕吐,有明显的催吐作用。在医学并不发达的从前,人们误食了有毒的野果,就会用藜芦来催吐。
泽诺比娅猛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斩钉截铁道:“我去阳台看看!”
她果断地拔了一根藜芦下来,剥开了沾了泥土的外膜,把鲜嫩的根jing带了进去。她又重新跑到加百列身边,把它举到加百列的眼前,道:“这个,是藜芦,可以帮你解毒。”
加百列眸光沉沉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泽诺比娅指顾从容,直接塞进他的嘴里,命令道:“嚼碎它,把汁ye咽下去。”
加百列很顺服地张开了嘴,用牙齿慢慢嚼着这根苦涩的藜芦。牙齿咬下去,发出清脆的声响,汁ye在嘴里迸溅,冷而不寒,苦味漫长却略有回甘。
“这里,流出来了一点。”泽诺比娅用手指刮了刮他嘴角的一点汁ye,她想抹到加百列的嘴唇上,又很好奇藜芦是什么味道——她只在绿植手札上见过描述,却从来没有尝过。
于是她舔了舔手指,苦得皱起了眉头。她嫌弃地在床单上擦干了手指,道:“好苦……你不觉得很苦吗?”
加百列的表情很安然,口里嚼着那块根jing,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是很苦,余味还有一点甜。”加百列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像高山上飘渺的雾气。
泽诺比娅怀疑他的味觉有问题,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她的眼珠转了一圈,心中生起想要再试试藜芦味道的想法。
加百列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态的变化,迅速倾身吻住了她,在泽诺比娅发愣的档口,他伸出舌头挤开了她的牙齿,在她的舌尖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