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彩云看着自家女郎喝酒,忽然就有种很难过的感觉。她心里有些担心,却又不知该如何规劝,便只能默默站在风口处,希望可以挡住一些吹向女郎的冷风。
江黎见她傻乎乎的站在那边,忍不住出声道:“过来这边站着也行,那边是风口,别再冻着了。”
彩云闻言,便笑着回道:“回女郎,奴穿得多,不冷的。”
“怎么都这般傻?”江黎喃喃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说谁。
彩云站在风口自然听不到这句话,只是见女郎似乎好了些,心下也忍不住高兴。最早来伺候女郎时,她心里是害怕的,毕竟半夏的例子就摆在那里。
可真到了女郎身边才知道女郎的好。女郎从不似其他的主人那般,动不动就打骂身边伺候的下人,只这一点就强过不知多少主人。
她知道女郎对她很好,她自然也想女郎好,就是这么简单。
江黎喝了两口又往地下泼了一圈儿,见酒壶里还剩了一点便顺手递给了彩云,“喝点儿暖暖身子?”
彩云连忙惶恐的摇头,“女郎,奴不会喝酒。”
“好吧,这就是你没口福了!”江黎说着仰头喝光了最后一点酒,接着便将酒壶照着湖水直接抛了出去,“滚蛋吧!”
随着酒壶噗通一声落入湖中,江黎心下也似抛去了多日来缠绕着自己的杂念一般。
整个人都感觉似轻松了不少。
又略坐了一会儿,觉得她在外面待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江黎便起身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是!”
两人正欲离开,却见文思齐不知又自哪里冒了出来。
“你这人真是不厚道,我寻了你一整个晚上,结果你一个人偷偷跑这儿来喝酒,居然都不叫我?”文思齐说着人已进了亭子。
只见他进来便大爷似的挥手示意彩云下去。
彩云见女郎点头,行礼退在外边站着等候。
“有劳你寻我一晚上,可真是对不住了!不过,你来晚了,酒被我喝完了不说,酒壶都被我扔了。”话落江黎略行了一礼,“出来的时间已久,我这边先回了,你请自便!”
她今晚心情有些不太对,这会儿就不适合见任何人。
“别啊!”文思齐说着闪身拦在她的面前,眼神儿错也不错的盯着她,“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阿黎你这是对我有意见?”
他堵在面前,江黎也无法越过去,闻言便笑着退后了一步,“不简单呐,您可终于发现了!”
哪知文思齐闻言却是满脸的伤心,“阿黎为何要这般对我?我可是一直都在帮着你,你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可知我也会伤心难过?”
说她过河拆桥也好,忘恩负义也罢。
江黎此刻真的已没了陪他继续玩闹的心思,见此便直言道:“年后,咱们的亲事便退了吧!”
文思齐闻言先是一愣,见她脸上没有以往玩笑的神情,遂难得正色问道:“为何?”
江黎扭头不去看他,“没有为何,我们两个之间不是各取所需的互相利用吗?现在事情早已过去,这亲事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隐身竹林的韩迟闻言脸色却是微微皱眉,下意识便朝亭子看了过去。
他本无意偷听他们二人的谈话,但两人所处的亭子正好处于上风口。
是以,虽然那亭子离韩迟隐身的竹林还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可两人的话却能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她这话是何意?
亭子里。
文思齐听了这话,笑了笑,“你的事情是过去了,可我的事情还没过去!”
“那我换个说法好了,我不想同你玩这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游戏了,当初是你说只要我想退,你立马就能想办法给退了的。怎么,文小郎现在是想要食言而肥吗?”
“阿黎真就这般绝情?”文思齐说着往前迈了一步。
看惯了他油腔滑调的样子,猛然这般正色的说话,江黎不习惯之下心里便有些担心,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你我之间本就无情,又何来的绝字?”
“那么我也换个说法好了,阿黎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是不是有些过于快了?”
说话间他又往前迈了一步,脸色看着也跟往前不太一样。
两人间的距离近了一些。
嗅到危险气息的江黎立马就有些势弱,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你要说话,就好好站那里说,做什么要一直往前走!”
“怎么?我现在连靠近你都不能了?”嘴里这般说着的同时,文思齐两步便迈了过去,略显消瘦的身子直接怼到了她面前,“阿黎莫非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身后就是亭子边缘的栏杆,江黎退无可退,闻言下意识就反驳道:“谁跟你有情谊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就说她今晚不适合见人。她心里当然是记得他帮了自己很多。可她这话已开了头,就没道理半路收回,她也确实有些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