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承载敲了院门,半晌不见有人应声,轻轻一推才发现门只半掩着,便抬脚进了小院。
午后的空气有些闷热,小院这会儿也异常的静。
“帮主,好像没人在,那这个东西怎么办?”
“放那里,你们下去吧!”
两人应声之后,将手里抬着的竹筐放在院中便直接退了下去。
礼承载站了一会儿,觉得竹筐放在院中只怕不妥。想了想,便提了竹筐来到廊下,前后左右用手调整了好几次位置,直到竹筐处在一个显眼却又背Yin的地方之后,他才停下。
放好竹筐,礼承载正欲离去,起身时却僵住了一般站着不动了。透过廊下半开的窗子,礼承载眼角余光瞥到那女人正斜躺在靠窗的竹塌上,双眸紧闭,显然早已睡着。
因天气太过闷热的原因,女人如玉的小脸上微微冒汗,鬓边被汗水打shi,乌黑的绸缎一般的发丝儿顺着她脸颊以及纤弱的脖颈而下,直接滑进她因侧躺而受到挤压的两团胸ru间。随着呼吸上下的起伏间,那胸ru沟壑处便似黑白两色的绸缎在交汇、融合,对比强烈鲜明,也更夺人视线。
礼承载顿觉浑身燥热,四周的空气都更闷热了,胸前似受到挤压一般,令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大口呼吸的时候,却见那女人身子动了。礼承载快速闪身避到一边,半晌不见里面有动静。待再看时,发现女人只是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了。
半边脸上被压出的红痕,半晌不见消散。女人平躺着依然傲人的胸脯看得他口干舌燥……偏偏正此时,察觉到院外有动静朝这边而来。礼承载不敢再看,悄无声息的闪身离开了小院。
他前段时间去了趟南夷,处理一点漕帮帮务的同时,也接回这两年一直养在南夷的礼复。早在南夷时他便已知晓,他不在泽州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最重要的就是那个一向对他不冷不热的女人,竟跟着孔信来了漕帮!
初见那个女人时的惊艳,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彼时他遭人暗算正在躲避追杀,为避免给这个他颇有好感的女人惹麻烦,身受重伤的他选择避开她悄悄离开。伤重令他没撑多远,便彻底倒在了路边。他以为自己将这般孤独的死在北地,闭上眼睛前心里还不无遗憾的想,怎么没早点遇见刚刚那个女人呢!
本以为自己会死的他再次醒来之后,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舒适的床榻上,而他的旁边就是那个他曾后悔太晚遇到的女人。
女人似乎忙碌了一夜,手里还拿着擦拭的帕子,人便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而他的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全都被上了药还包扎好了。而那女人手中的帕子显然是给他擦拭身上的血迹的。
自小流落街头,十几岁才被义父收养的他,记忆中从未被人这般细心的照顾过。
他知道这个女人救了自己,这就是缘分。他明明都刻意避开了,但缘分最终还是让她捡到了他,且救下了他。
可他却不能在此时留下,便只能留下自己身上唯一还算值钱的东西悄悄的走了。
伤好之后,他清理了门户,为义父报了仇,本以为终于可以去寻她了。却不想,义父临终前又将漕帮这一摊子交给了他。
被迫接过帮主的他暂时无法离开,便派人四处寻她。刚寻到人,她便决定在益青县定居。
这就是缘分,他跟她的缘分。
他本以为自此之后两人会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却不想她心里竟还在想她那个短命的相公,她眼里根本看不到自己!
这也没什么,他有的是耐心,他可以等!
这之后,他在她面前克己守礼,对她以礼相待,从未有过什么不妥的举动。最出格的大约就是那次酒后的一句失言,不想传至她耳中,却被她当成一句戏言。
礼承载在墙外站了会儿,待心中那股燥热稍退之后才抬脚离开。
……
灵芝进来时有些疑惑,她记得走时明明带上了院门,怎的这会儿竟半开着?
小院里一片安静,她也没多想,关好门便提着装了酸梅汤的竹篮到了井边。自里面打出满满一桶凉水,又小心将酸梅汤放了进去。这样待会儿娘子醒来,就能喝上一碗凉凉的酸梅汤了。
这法子还是对街的赵阿姆告诉她的。
因为娘子前几日治好了赵阿姆的眼疾,赵阿姆便一直想感谢娘子,偏娘子又不愿收赵阿姆的东西。今日赵阿姆便特意将她唤过去,就为了她这独门熬制的酸梅汤,还教了她这么个方法。
忙完的灵芝本欲进去看看娘子醒来没有,却发现廊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竹筐。掀开上面盖着的一层树叶子,底下都是一种看起来有些奇怪,又有点丑的东西。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又不知是何人放在这里的灵芝弯腰便要将那东西拖走。
然而那竹筐看着不大,却死沉,她试了两次都没能拖动。
“我就不信,弄不走你!”灵芝来了脾气,撸起袖子便跟那竹筐较上劲儿了!
“你吭哧吭哧的忙什么呢?”
累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