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章府的少爷租了马车,竟是一路驾去了烟花巷。日头高照的,有名的青楼ji馆都刚歇业,无甚人影。只有少少几个酒店开着,里面有穿的花里胡哨的ji女坐在窗口招人喝花酒,面上也都懒懒的。
章少爷从不爱这些儿,今儿一早就急着来,他身边的祝二不禁惊奇。因甚得少爷宠信,就大着胆子嬉皮笑脸问出口。章少爷面皮儿薄,闻言先红了一半的脸儿,支支吾吾也说不出句整话。
小厮便试探着说道:少爷,您常说,沾染烟花女子易堕落。今儿怎么了?就算您动了心思,也没有青天白日就来的道理啊上点儿档次的最早也得申时才开门您也太心急了祝二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定是看不上这些个儿酒家,况且昨夜少爷跟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儿酣战一夜,现在还看得上这些脏了身子的货色?昨夜他守在院门口一夜,自是知道章少爷搂着小美人有多荒唐。那美人的呻yin音在夜色中隐约传出来,像戏曲里唱的勾魂的女妖Jing,听得他用手发泄了两次。要是能把昨夜的尤物弄上床一次,损十年寿命他都愿意。
章少爷来烟花巷是为买给女人消肿的药膏的。他是章家嫡出大少爷,十七便开始跟着父亲着手打理家里生意,娘要求甚严,从不许他对女色过分沉迷,现在弱冠了,才刚开始说亲。他从十五起,碰过的女人也就不出三个,其中一个是娘给的暖床丫头,只会端茶倒水,打点针线,长相平庸,直愣愣的不懂风情。还有一个是父亲看不过眼,给了个略有些颜色的,可那丫头惯爱争风吃醋,只让他烦。他一直没觉得女色多吸引人,关系熟的兄弟都叫他是樟木头,直到昨天就好像诗文里说的,他见她的第一眼,脑子里只砰地炸开一句:千树万树梨花开。她就那么轻巧一站,彷佛整个春天都迫不及待在她背后轰隆隆开放了。
他本是千打听万打听,才有了个能巴结到户部司徒的门路。听说户部司徒有个姓郑的小舅子,最爱美人。他姐姐也得宠,吹得上耳边风。章少爷便想着送个瘦马给郑小舅子,让他帮着说好话,若能使户部采买自家的碧梗米,自然离皇商又近了一步。朝廷虽然禁卖人口,民间却是禁不住的,虽然明面上不能交易,却经常有外地商人来京城走货。随身带两三个女孩子,出手了便无影无踪。章老爷虽然在两三个游商手里买过人,但天高路远,去寻人再挑好少说也要好几个月。想巴结郑家的人多了,章少爷等不及,万一被财源商行和福达商行的人捷足先登了,他非得生生呕死不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姓陈的人侩。这姓陈的人侩能在天子脚下做这门生意,自是有自己的势力和渠道,不容小觑。且他手上的货都来源干净,不必担心事后麻烦。
陈人侩看着不像Jing明的人贩子,反倒像儒雅的中年书生。他跟京城中豪门大臣打交道多,故而带着一种傲气。他手上货色好,价钱再高,都有达官贵人都争着抢着买,从来都不愁没销路。不过陈人侩知道,章家生意做得大,人脉广,指不定能日后就帮衬到自己了。所有他倒也诚心让章少爷去后院看看真正的好货色。没想到樟木头眼光倒是顶顶好,一眼就相中最出挑的月英儿。这月英儿娇滴滴的,又青涩又勾人,陈人侩自己都没玩够。虽然忍着没给她破瓜,但该玩的地方可一个都没落下。而且若不是老王爷这几日恰好病了,他本是要把月英儿送去王府的,这般绝色,定能获宠。但章少爷看了月英儿后,别的再看不上眼。且章少爷心急,看过守宫砂便掏钱写契纸了,连验货都不要求。陈人侩乐的轻松,趁章少爷和下人拿钱数钱功夫,一个人在房里又把月英儿玩了一通,最后射在月英儿小嘴里才作罢。
章少爷自打带人回了府,府里就炸开了锅,他使出浑身解数,把二十年的口才都用上了,才算勉强过关。他了解自己父亲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看到了这个美人必然不会退货,他只要小心防备着父亲把人收了房也就是了。至于母亲,让父亲去对付吧。他一个当儿子的,实在不好违逆。爹娘吵吵闹闹,他趁机领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胆小,刚刚在爹娘面前想必被他们的阵势吓坏了,连头都不敢抬,一直低头跪在角落里。小小的身子颤巍巍的,颤的他心疼。恨不得立刻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回了房,他自己去了净房,另让一个丫头给她洗澡换衣,之后把人都轰出离房八丈远,又锁了门。
终于能好好看看她,而这袅娜的小人儿却怯怯地站在一边,头低着,不敢看他,垂首间露出细细白白的脖颈儿,还有一缕落下的碎发,搔的人心痒。过来坐,坐这儿。他拍了拍身边的红木凳,小人儿抬头飞快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他不禁好笑,又有点怀疑,莫不是那人伢子骗了他?这小家伙儿性情怎么看怎么不像瘦马啊那一眼媚波横流,却偏偏又带着些许女娃的天真,看得他心酥软一片,柔声哄道:莫怕,我只是跟你聊聊。你可有名字?
那小人儿一开口,声音如莺啼般:奴,奴不敢坐陈叔叔说了,要主人赐名的。
他还是招她坐下,她终于缓缓移步坐了小半个身子。这娇媚的小东西甫一近身,他便闻到一股淡淡地幽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