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处在混乱之中,眼前的男人忽然收敛戾气,满含泪光说:徐太太,你是徐太太吧,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孩子。
说完,中年男子就要给她下跪。
许萦拉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别,你别这样,有话站起来说。
而中年男子不肯,一直哀求说:徐太太,我求求您了,请徐医生一定救救我家孩子,他就要高中毕业了,属于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许萦搞不清楚孩子生病怎么来求她,她拉着男人有些吃力,想说些话安慰他激动的情绪。
师母!张盛刚从手术室下来,推开电梯间和科室的门看到这一幕阔步跑上去,拉开纠缠着许萦的男人,在看清男人的脸时,惊讶说,樊易爸爸你这是做什么?
樊父拭泪摇头,挣脱张盛,又要走向许萦,张盛站到他面前:樊易爸爸你别这样,樊易的病比较特殊,徐医生和江医生都在想办法,现在检查还没做完,会诊也没开始,一切还没得出结论,你这样做会给徐太太造成困扰的。
张盛没有特意压制声音,惊到护士长,她带着两个男护士连忙赶过来。
樊父泪水狂涌,拍着胸膛说:我只有这个儿子,我真的不能失去我儿子,求求你们一定要他健健康康的回到我身边。
护士长示意男护士和张盛去带人走,她走向跌靠在角落的许萦。
樊父不顾众人的阻拦,又上到许萦跟前,卑微哀求说:徐太太你能不能和徐医生说说,求求你了。
护士长挥手,小声说:愣着干嘛?!
愣住的两名男护士和张盛才一同上去拉开樊父。
徐太太你没事吧?护士长走到许萦身边关切说道,不好意思啊,樊易的父亲也是太紧张儿子了,我们医生和护士都把情况和他说得一清二楚了,他还是这样,估计知道你是徐医生的太太才上前说了这些,图个心里安慰,没什么恶意。
许萦缓过神,摆了摆手:没事,我理解。
旁边的门被推开,徐砚程出现,满脸紧张,眼底的幽深冷得似灰。
还好吗?徐砚程走过去,拉着她到自己身旁。
护士长眼神在两人之间飘了飘,心中感叹,没想到向来冷静的徐医生紧张一个人会是这个表现,她识趣地跟上张盛他们,说自己去给病人家属做思想工作,特地给小夫妻留出空间。
没事。许萦没错过护士长八卦的小眼神,拍了拍他手背,保持社交距离,小意外而已,樊爸爸没做坏事,只是太过于担心儿子才这样做。
许萦能理解樊易爸爸的心情,就跟一些人觉得要是手术前不给医生偷偷塞一个大红包,医生就不会认真手术,所以总想一些歪门邪道求一个保险,好有一个心里安慰。
下次过来和我说。徐砚程心疼地望着她。
明明脸色苍白,还固执地说没事。
许萦拉下他的手,笑说:真的没事。
快速转移话题问他:你怎么下来了,手术结束了?
徐砚程单穿着深蓝色的刷手服,能看到脸上一道浅浅的口罩痕,黑发凌乱,朗容透着几分疲惫,他整个人看起来清冷许多,让人无形之中会拉开距离,不敢凑太近。
他的手指透着水干后的凉意,应该是从手术室跑下来的。
刚结束。徐砚程说,有护士给手术室打电话说你来了,我让佳葵收尾,就下来了。
在门口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有人还叫徐太太,怕是她遇上事情,一颗心瞬间七上八下,急忙推门进来,还好她没事,也没受伤,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徐砚程说:下次资料不要亲自送了,叫同城快递。
许萦:又不是什么大事,跑一趟也没什么。
看着她单纯的笑容,徐砚程心口的浊气搅成一团,不舍得对她说重话,但又无处抒发。
忙完你就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许萦往科室内看了眼,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好,能看得出樊爸爸很紧张樊易,你下次查房多说几句话,好让他心安。
他突然出来吓你,不生气?徐砚程问。
许萦:能理解。
徐砚程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去办公室:我换身衣服,一起回去。
许萦想说她在这里等就好。
徐砚程不等她说话,直接带她路过护士站。
几个小护士齐齐看过来,弄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徐砚程对其中一个护士说:明天的门诊让鲁钦去,等云医生下来,让她把后两天急诊的手术排给鲁钦。
小护士怯生生说好,严肃的徐主任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多说其他。
徐砚程手刚搭上门把,张盛气喘吁吁跑过来,弯腰撑着膝盖说:老师十二床心跳突然停止。
徐砚程放开许萦,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跑向病房。
许萦怔忪,看着本是安静的病房,因为一个人心跳停止瞬间混乱,她没有过多停留,走去护士台和值班护士说自己先走了,要是徐砚程有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