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他已知晓他虽然回到幼时,但这个时代与他的童年并不相同,如今已不再惊讶,淡然处之,吩咐下人烧水沐浴。
浴桶很快被端了上来,下人们守礼地主动退了出去,阮雪棠慢慢解了衣衫,手指往下探去,摸到那个异于常人的小穴,心中既是失落又是怨恨,明明重来一次,周遭变了许多,偏偏这幅身子没有变化。
他在水里怨天尤人半晌,直到手指被泡得起皱才起身,恰到了晚餐时间,丫鬟过来通传,说王爷和王妃出门会客,不与世子一同用膳了。
阮雪棠从小到大就没跟阮云昇同桌吃过饭,不来更好,免得他看见阮云昇食不甘味。
一头湿发柔顺的垂在身后,阮雪棠由下人伺候着用膳,有个婆子怕他着凉,取了干布帕为他轻轻擦拭,以往宋了知也爱拿块帕子追着替他擦头发,便由此想起了对方,他见外面的天都黑了,侧首问道:“宋了知还没洗完么?”
“早些时候已将人清洗干净了。”一个奴才躬身应道,“当时世子殿下还在沐浴,便没带到您跟前来,管家领着他去膳堂吃晚饭去了。”
膳堂是下人就餐的地方,阮雪棠垂着眼帘,若无其事道:“今天便罢了,从明日起多备一份碗筷,他以后与我一同用膳。”
众人连忙称是,暗暗交换了眼色,想不通素来冷情的世子殿下为何突然转了性。
简凝之善良好性,郡王府在他的管理下自是没有苛待下人之处,宋了知在膳堂刚吃完他有生以来吃得最为丰盛的一顿,便被阮雪棠派来的人接了回去。
“世子殿下。”他老实唤道,低身行了个不标准的礼。
他在清洗时已被专人教了些规矩,这才知晓被他叫做大小姐的阮雪棠其实是个男孩子。宋了知最擅长自我开解,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发乌的眼眶,怪不得阮雪棠揍他,原是他自己先做错了事,对过分貌美的世子殿下生不出半点怨怼。
阮雪棠自然也看出宋了知学了些规矩,却没因他改了正常称呼而高兴多少。虽然他总爱压榨宋了知,但却不喜旁人真将宋了知摆在侍从一类,遂将下人都逐了出去,只留他一人在屋内。
宋了知见没了外人,不由放松一些,见阮雪棠坐在桌边凝思着什么,小小年纪仿佛大人做派,心觉好奇,忍不住想与他搭话:“世子殿下,今日分你的糖莲子你吃了么?”
“早扔了,一群人抢过的玩意儿,太脏。”阮雪棠答得理直气壮。
他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不知要如何回应,好半天才喃喃说道:“我吃的那颗还挺甜的......他们说每月十五会发工钱,等那个时候我、我再单买给世子殿下。”
听了这话,阮雪棠的心无端熨帖许多,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宋了知总还是过去那幅模样,一如既往地照顾着他,他半阖着眼,启唇道:“私下里不必那样叫我。”
“那要怎么称呼才好?”教规矩的嬷嬷三申五令让他注意尊卑,将宋了知吓得够呛,此时不敢胡乱逾矩。
阮雪棠一时也没想好,正细细思索着,宋了知只能如民间那样试探着唤道:“弟弟?”
听到这个称呼,他瞬间皱起眉头,他只比宋了知小一岁,强烈怀疑这家伙是趁机占自己便宜。
宋了知也看出阮雪棠在生气,回忆着简凝之今日的称呼,又尝试唤了一句:“瑾儿?”
他原想着这样绝不会出错了,毕竟王妃都是那样唤的,哪知阮雪棠比先前还要反应强烈,攥紧了拳头,仿佛时时刻刻预备着又给宋了知一拳,厉声道:
“不准那样叫我!”
宋了知发现阮雪棠耳根有些发红,以为对方气急,顿时不敢再叫,老老实实站在他身边,生怕把比瓷娃娃还精致的阮雪棠气出毛病。
阮雪棠难得自我宽慰一回,心想宋了知至少这次没叫出娘子那样荒唐放肆的称呼,考虑半天,最后仿若认命似的微微叹了口气:“还是继续叫阮公子吧。”
宋了知从未如此称呼过他,不明白阮雪棠为什么会说是“继续”,不过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阮公子!”
阮雪棠揉了揉眉心,无端生出疲惫,到底还是孩子的躯体,犯困也是应当,唤来丫鬟稍作洗漱,躺在床上捧了书卷细读。
宋了知先前被管家叮嘱过,买他回来虽是充作伴读,但也不是真接他来当主子的,虽不用干什么粗活累活,但也该学着伺候阮雪棠,便令他伺候阮雪棠入寝,也无需做什么,只让他候在床边,待阮雪棠睡着后他就可以回自己房中休息了。
阮雪棠看书认真,宋了知今日忙了一整天,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虽然站着,但不断点着脑袋,正是昏昏欲睡的模样,结果因实在太困,他一时没站稳,一脑门磕在床榻的雕花上,额上撞出个大包。
见宋了知顶着乌黑眼圈揉额头的傻样,阮雪棠嫌弃地骂了句蠢货,却是自己往床里挪了挪,空出一半床位,没好气地看着宋了知:“还不滚上来?”
宋了知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