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一会儿我故意把比赛输了,让他赢了得了,这样他有面子,咱们也可以全身而退。”
眼看这些好事者越闹越起劲,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红头发小子更加得意了,开始肆无忌惮地嘲笑妈妈不敢露真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我有点按捺不住了,心想瞅你女朋友长那个样子,像个大冬瓜似的,冠军都让给你们了还不知足,居然在这儿得寸进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走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他看到我们着急要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继续挡在我们面前不许我们走,大赛的主持人这时也跟着过来凑热闹,委婉地劝我们用事实证明一下自己,并说这也是公平比赛的一部分。
过了一会儿,妈妈收起笑意说:“那个小伙子一直在盯着咱们,就这样跟他比下去吗?不如早点走吧。”
“幸亏我没上去,否则喷酒的人不是更多?”
“你的粉丝挺狂热的,把酒喷了一地,你用不用去给她们签个名?”
但是我们的出现真的激发了红头发小子的斗志,他无论比什么都要和我们一决高下。我也觉得挺难缠,遇上一个硬刚的生瓜蛋子可说是出师不利,摆不脱也甩不掉,只能跟他耗下去了。
“嗯……也行。”
“其实您唱歌已经不难听了,我这几次都是逗您的。”
妈妈也微微皱了一下眉,觉得这个红头发年轻人忒不知进退了,明明把冠军让给了他,还要在此纠缠不休。
“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笑话就笑话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好吧,我承认我唱歌也很难听,下回谁喝醉了吐不出来,您就播放我唱歌的录音吧。”
颁奖的时候,拿到冠军的红头发小伙子得意非常,一直在转着圈儿地展示自己的女朋友,好像她才是全场最美的人。妈妈很有风度地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为他们送去了最真诚的祝贺。
我明白他的心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之前一直没看到妈妈的正脸,第一次见她时是在我的怀里,我正抱着妈妈逛街,她把头埋在我胸口,谁也看不清她的脸,后来这小子再见她就是在酒吧,因为妈妈戴着口罩,别人也看不到她的真面目,所以他始终认为妈妈长得很普通。哼哼,看来有些人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跟那些庸俗的世人一样,总是用自己愚蠢的想法去揣测别人。
“我原来不相信唱歌能把人唱吐了,现在相信了。”她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
一对一PK的时候,我让妈妈上场,她不去,只好我上去了。红头发一见我出战,直接上台跟我单挑,我唱歌确实不太行,只能硬着头皮与他一战。
我知道她在报复我,因为前几天我喝醉的时候吐不出来,让她在旁边唱歌了,她后来没说什么,只是悄悄练歌,但心里一定觉得很不爽,这下终于逮到机会了,还不好好取笑我一番,当下无奈地说:“您就别幸灾乐祸了,我认栽了还不成吗?”
当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仙颜大比拼”,每一组参赛选手都把自己的自拍照发到大厅的大屏幕上,看看谁是真正的俊男靓女,妈妈故意不摘口罩跟我合拍了一张,所以我们的得分不高,最后屈居亚军。
我讪笑道:“今天没发挥好,有点紧张了。”
我不满地说:“我们又不是冠军,还有什么可质疑的?你们为什么要侵犯别人的隐私?”
最让我不爽的是,如果这些人嘲笑的是我,那没问题,我不会在乎的,但他们一直在讽刺妈妈,这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我忍不住想要亮明警察的身份,一摸兜才发现没带证件。
本来事情到这儿结束就挺完满了,那位新科冠军偏要节外生枝,硬是拦住我和妈妈,非要她脱下口罩展示一下自己的芳容。
我们一连比了三首歌,都是高音部分很难唱的歌,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浑身都在使劲,奈何越来越吃力,终于在唱到第三首歌的时候喊破了音,发出像鸭子一样的怪叫声,酒吧里的几个女人猝不及防,当场吐出了嘴里的酒水,喷得到处都是。妈妈见状忍不住掩口微笑。
妈妈秀美的脸渐渐有了几分阴郁,她最不满意的是主持人也跟着煽风点火,极力怂恿她摘下口罩,还说什么真金不怕火炼。
当进行到唱歌
等我回到座位后,她双眼含笑地问我:“歌神回来了?”
她把上身靠近我,眼神坏坏地说:“原来你唱得也这么恶心,看你下回还怎么说我。”
红头发翻了一下眼皮,开始鼓动下面的人给我们施加压力,于是“摘口罩”、“把脸露出来”的喊声此起彼伏,还有的人起哄道:“是不是没有鼻子呀,怎么不敢露脸?”这里面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瞎起哄。
“别讽刺我了,谁让您不上台,只能我上去了。”
我摆摆手对红头发说:“你快点去庆祝吧,我们就不在这儿逗留了。”说完拉着妈妈的手要从旁边绕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