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颜睡到后半夜,被吵醒了。一只胳膊突然打在胸口,紧跟着耳边传来几句含混不清的梦话。他睁开双眼,攥住胸前的胳膊轻轻一拉,小情儿老实地闭上了嘴。
元丰梦到自己辞职了,黄总经理拉着他的胳膊苦苦挽留,说分公司不能没有他。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却只能拼命道歉,解释说自己远在老家的母亲生了大病,得回去尽孝。总经理不得不批准,难过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小元啊,失去你这么优秀的员工,是雄威的损失啊…”
他再次诚恳道歉,“总经理,真的对不起啊…”
“别吵。”
听到熟悉的男声,元丰脑子有些懵,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在微微鼓起的皮肤上摸到一粒凸起的小rou球。
贺颜立刻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压着没动。等怀里的人重新睡熟后,他起身套上睡袍,离开了卧室。
无人打扰的深夜,贺颜独自坐在沙发上,认真思考着与孩子有关的协议内容。如果能保住,自己跟元丰之间的包养关系将不再纯粹。伴随着孩子的成长过程,他们会一直有牵扯,父母也会参与进来。
他已经做好当爹的心理准备,也打消了要二胎的想法。所以等孩子平安生下来,自然不会让对方带着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个棘手的问题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尽管相处时间不长,贺颜自认为还算了解元丰。这小子要强又好面子,恐怕除了孩子什么都不稀罕。这一点其实挺好,比起爷爷nainai和保姆,他始终觉得孩子留在妈妈身边才是最好的。虽然这亲妈是个带把的,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以后给孩子的爱一分不会少。
关于要重新拟定的内容,贺颜静下心来思考了很久,却没想出一个能对彼此都好的结果,因为牵扯到孩子了。他甚至想到孩子将来要是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在一起,为什么自己的家庭跟别人的不一样,应该如何正确引导孩子去接受与面对。
他暂时放弃了思考,目前要做的是先照顾好这小子的情绪,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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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在平时的点自然醒了,刚睁眼就看到贺总硬朗帅气的五官。借着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阳光,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对方。这俩眉毛可真浓密啊,听说眉毛浓密的人特别重情重义,好像有点道理。
仔细想想,贺总其实还挺会关心人的,报告单看了那么久,不懂的还会问,又叮嘱吃药得间隔12小时。都同意留下孩子却突然变卦,肯定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吧。这么细细琢磨一番,他在心里给贺总加了5分。
元丰已经想好了,等凑满100分,就承认贺总是孩子他爹。他光明正大地欣赏着,发现那眼睫毛也挺浓密的。然而还没看几秒,那双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在看什么?”
对视不过一秒,元丰心虚地挪开视线,胡乱说道:“我…我看你好像有眼屎!”
“……”
元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侧头赶紧瞄了一眼,补救道:“没眼屎,是我眼花了,看错了。”
“欠抽。”
“……”
贺颜换成平躺姿势,又闭上眼睛,低声命令道:“过来。”
元丰会意,听话地缓缓靠进贺总怀里,被窝里的手抚过耻毛,随后握住那根硬挺而粗壮的鸡巴。他一边撸一边问,“贺总,今天会不会耽误你工作啊?”
“你说会不会?”
“……”
虽然没接触过,但元丰自己一个业务经理还有事没事开早会,贺总这么大的老板只怕会议更多。他有些过意不去,“工作要紧,还是让陈助理送我过去吧。”
“不用。”
“那多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亲自送我。”
“确实挺麻烦。”
“……”
元丰撸鸡巴的手一顿,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或许就不该贪图贺总提供的便利,人还是得靠自己。
贺颜察觉到元丰的不对劲,“怎么了这是?”
元丰闷声回道,“不想耽误你工作,你告诉我是哪个医院,我自己去。”
贺颜意识到自己忘了照顾孕夫的情绪,于是伸手揽住他,“你这脑瓜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跟我逞能?”
“谁跟你逞能啊,我也不喜欢麻烦别人,可又不认识大医院里的人,我…”
“刚才说漏了,不麻烦。”贺颜耐心哄着,“送我儿子上医院,应该的。”
“……”元丰忍不住回怼,“你说儿子就儿子啊,没准是个姑娘。”
“闺女也好,都行。”贺颜说儿子倒不是因为重男轻女,作为一个纯GAY,他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有个闺女。
元丰没吭声,他心想:我还没承认你是孩子他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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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擦屁股,陈硕的作息一直很规律,直到昨晚。这部新出的宫斗剧多少有点毒,叫人废寝忘食。也正因如此,他没有错过贺总半夜两点多发来的短信。
七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