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喜總以為裝潢好以後,宋子祺就會搬過來。這工期好幾個月,房子被裝潢得很漂亮,沒想到完工後羅仲錫覺得房子也住了好久該整理整理,於是宋子祺讓全部人先住在新房子,讓舊房子好好裝潢。房間都裝潢成套房,衛浴都在房裡,宋子祺問金寅要住哪邊,他倒是很堅持要住羅仲錫這邊。他們要讓易喜住宋子祺那邊,這樣比較舒適,反正是兩戶對開,兩家又重新做了新大門,只是左邊和右邊而已。
後來時間又拖上了,舊家都裝潢好了,宋子祺仍然還沒搬家。
「子祺,到底甚麼時候要搬家?」易喜在他舊家,趴在他身上問。
「你會想要我趕快過去住?」他問。
「想啊!你不是說要每天做愛?」易喜有點開玩笑得撒嬌。
「還想要?」他在她耳邊說,手不安份得摸著胸。易喜笑著把他的手拿開:「明天要忙.....」
「今年你生日之前會搬去。」宋子祺允諾了一個時間。去年羅仲錫生日完,他們去了北海道,然後他的生日過了,什麼也沒發生,就這樣一年的時間又過了。
十色有幾個計畫,這一年間,十色許屋新開了,給許予惜管理,她有技術股,同時也有真的投錢進去,也算是許老闆了。陳建群回來幫她了,八年的時間,這個男孩也成熟了,看起來幹練許多。
那天在餐廳的辦公室遇到,陳建群剛好回來辦到職手續,易喜尖叫:「也太久不見了吧!」難掩興奮之情。陳建群嘴巴還是一樣壞:「我真沒想到你變成小老闆娘。」
「講什麼!」易喜尷尬得推了他一下,但宋子祺卻在一旁淺淺淡淡得說:「沒錯,她是。」弄得易喜接不上話。
陳建群和許予惜沒有說交往,也沒有同居,但是似乎一直在一起。這次他回來,也算是公開了吧!宋子祺有時想想還是覺得感慨:或許當年許予惜真的委屈,她是一個支配慾這麼強的人。陳建群已經是一個很專業的師傅了,在許予惜面前,仍是唯命是從的態度。伴侶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也或許他們才是適合的人。
許屋計劃,花了將近八個月的時間,從企劃到落實,到開幕。這不算長的時間,但是水到渠成。總以為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企劃,但宋子祺說:「十色的原址要改為十色強屋。」
十色也開業十年有了,確實也該裝潢大修,好的門面才會有更多好的客人。
「這個計畫要多少時間?」易喜問。
「這比較快,因為不是從無到有,大概三四個月就好。」他說。
「那之後我在哪上班?」
「你想在哪上班?」宋子祺認真得問易喜。
「有你的地方就好。」易喜說,宋子祺對她的回答不意外,但還是忍不住問:「小喜有想要自己的餐廳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我說不上,曾經想過,但和你在一起以後,反而沒想過。做菜很快樂,但我最大的快樂是和你一起做菜。我沒想過有那麼大的餐廳。」易喜說,她自己明白並不是夢想被磨滅,而是生活的目的不同了,她知足,也追求知足。
「那你想要多小的餐廳?我不相信你沒有想像過。」宋子祺說,易喜笑了:「像深夜食堂那麼小?怎麼?你要幫我開十色喜屋?那你呢?你會在哪?」
「我當然是在你身邊。」
「那就是十色宋屋了。」
「我們兩個一起,就不用十色了吧!」宋子祺微微一笑,其實心中早有想法。
去年離婚,只是宋子祺的步驟之一,某方面而言,他算是達到財富自由了,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他也深思熟慮了非常多事,一方面關於餐廳,一方面關於自己。像是陳建群向易喜開了那個玩笑:「沒想到你變成小老闆娘。」他雖然說了沒錯,但是他心裡明白這種玩笑其實不好,對於員工,對於易喜都不是好事。
一樣的問題,宋子祺也問了金寅。他們的十年約期都快到了,金寅倒是笑著說:「我人生最大的成就已經達成,就是捕獲你們。」他這話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但他們都知道金寅說的是真的,錢本來就不是他追求的。「我不缺錢,我也不擔心錢。但我很喜歡在hobar工作,應該會一直工作下去。」他說。
「你應該很富有吧!活了那麼久,傻傻存也比我們多。」宋子祺說,其實金寅很少吐露自己的事,但是宋子祺心細,尤其在裝修房子這件事上,或著買車的事情也是,金寅總是小心衡量自己的付出,不是小氣,而是刻意得衡量他的付出會不會讓羅仲錫有壓力。那時候在規劃設計時,羅仲錫明明看了一款浴缸,但僅止於看了又看,最後卻決定了一個平價的。易喜對浴缸倒是沒什麼感覺,所以沒發現,可是金寅發現了。他默默得買下那個浴缸,裝修好驗收時,羅仲錫才發現浴缸被換了。金寅輕描淡寫得說:「白子說要送我一個禮物,但我想不到要什麼。但他要是送得便宜,我也不甘心,我就想到了這個浴缸。」
「那你怎麼不裝你房裡?」羅仲錫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