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
随着情绪模糊不清的最后一句话落下,覆在画中少年的黑暗触角,和话语的尾音一起轻轻消失,静默无声。
“也是……无法触及的光。”
恩泽垂下眼帘,注视着那正在凝视天使的少年,眼中有着迷茫,也有着怜悯。
恶魔的“故事”其实相当含糊不清,没有说明少年的身份和名字,语气间也没有波澜,他无法分辨这是否伊迪斯自己的回忆,而故事中的天使就如同画中人一般,没有任何能辨认的独特特征,所有的天使都有着相同的雪白羽翼、体表代表光明的辉耀和一头显眼的银发,在人界行走时以光明力量遮蔽面孔也是天使的习惯,一般人类是无法看到天使外貌的。
甚至于故事本身,对天使来说更是不足以为奇。
任何天使或大天使,见到无辜之人被处刑,都必定会挺身而出,这是维护秩序的必须之举,也是神之使者的使命之一,在无数年的岁月间,早已做过数不尽类似的事情,他们拯救过个人,也拯救过种族,拯救过国家。
或许对少年来说,是挽救了他生命,改变了他一生的重要事件,也因此让少年念念不忘,诞生出异样的感情。
但对天使来说,这不过是最普通的日常之事。
而作为神明使者,唯一需要做的是遵从神的教诲,歌颂神的恩赐,守望神所创造的人类,因此不可能回应、也无法完全理解人类的感情,若恩泽站在画中天使的位置,他会尽力安抚这位善良的少年,人类的寿命有限,是如此的美妙而宝贵,不必将未来年月耗费在追逐永远无法得到之物。
这是天使唯一能做的事情。
“所以长大后的少年,获得了违逆自然规律的黑暗之力,得到了悠长的寿命,足以供他不断地、不断地追逐那道遥不可及的光明。”
恶魔似乎读懂了天使的想法,轻笑着将少年的未来道出,声音再次变得很近,靠近得像站在天使面前,只透过声线,也能感受到话语中炽热,和深沉如渊的欲望。
“而‘他’也成功擒获这份光明了,不是吗?”
“我并非那位天使,伊迪斯。”
恩泽摇摇头,他将双手合拢,认真地看着代表着恶魔、正在手心蠕动的触角,“天使与人类不同,我们的灵魂会记录万物,从不遗忘,因此我们皆有着千万年年来所有的记忆,我自然也不例外。按照你所说的故事,我无法辨认那位天使的身份,但能确定的是——”
“那不是你,对吧?”
伊迪斯直接接上天使的话,奇怪的是他的语气中并没有震惊或不甘,反而异常平和,仿佛对此早有意料,还不等讶异的天使回应,更多的触角涌上体表,在天使没有被衬衫覆盖的肌肤上滑行,缠住天使纤细的手臂,将天使并拢的赤裸双腿锁在一起。
“就算是这样,天使大人,你觉得我又能怎样做呢?”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从天使的正前方绕到耳边,挑逗般吻着耳垂,让它沾上恶意的黑暗气息,染上娇软可欺的嫣红。
“如果你坚持你不是那位天使的话,那我只能继续去寻找真正的目标了——也许是那些普通的天使士兵?也有可能就是你的同伴,是祈愿?是荣光?又或是安宁?福音?”
“伊迪斯......不要这样......”天使脸色微红,无力地在触角的拥簇中挣扎着,这些触角直接从体内伸出,比过往那些外来的束缚之物更加贴近,也更加难以挣脱,只是他的话语似乎也和身体一样无力,恶魔话语中的恶意丝毫不减,反而步步紧逼,刺痛着他的内心。
“只要把他们抓过来,用更过分的方法一个一个虐杀,将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我总能找到有这段记忆的天使,又或者至少能确定不是他们之一。”
“呜........”天使紧咬着唇,眼中透出痛苦,他现在与伊迪斯是灵魂共生的状态,能清晰地感应到对方话语中的真实。
而犹如最后通牒般,缠满身体的恶魔触角徒然收紧,捆住他四肢的同时扼住他的咽喉,让他被迫抬起头,在近乎窒息的痛苦中喘息。
“如果说我的计划就是这样的话,你还是要坚持你不是那位天使吗?”
“....我无法......说谎.......”
天使艰难地吐出话语,身体在颤抖,神情却没有丝毫动摇,诚实是天使无法改变的本能,即使在对方以同伴安危作为威胁也做不到。
“.....但我.......会尽可能.....平息你的欲望......”
“是吗?”恶魔不可置否地用触角盯着天使发红的眼角,片刻后缓缓松开了天使的项颈,轻吻着那被触角勒出的红痕,漆黑的侵略者肆意攀上被衬衫松散遮挡的胸膛,将那两颗玫红的果实揉得发硬,语气变得似笑非笑。
“你要怎么平息我的欲望?像今天那样,张开腿在我面前自慰?”
“这个........”
听到“自慰”这个词,天使的呼吸有些发烫,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