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漓!”
沈清夜看起来怒气冲冲。
朕没有理会他,兀自坐在桌边喝着茶水。身体又开始疼起来,朕可能时日无多。
“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清夜抓住朕胸口的衣服。他好看的面容此时如同鬼魅。
“为什么不吭声?”朕被他摇来摇去,胸口堵着一口老血。
“沈清夜,你这么生气干嘛?一开始就是你下药啊?”
听到这话,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嘴唇微微翕动着却什么都没有说。朕能感觉到沈清夜的杀气,不过没事,外边还站着一个人呢。
“想起来了?沈清夜哥哥,你在做什么?”时隔多年朕又一次叫起曾经的称呼。
沈清夜的手一松,朕没了支撑顿时倒在地上。
“咳咳咳。”朕费力咳嗽着,终于一口血吐在地上,胸口才畅快起来。
“小漓。”
沈清夜有些慌乱,他直接抱起朕要出门。却被推门进来的沈清昼拦下。
“抱他去床上。”沈清昼依旧比沈清夜稳重许多。他一边把朕安抚下,一边喊人传御医。
朕的意识越来越涣散,要是就这么死了,好像也可以。反正那人一向运筹帷幄,不需要朕画蛇添足,毕竟依照他的安排,朕已经死在那场宫变中。
有人急匆匆过来。张太医啊,许久不见过得怎么样?朕记得你钦慕贵妃,如今可抱得佳人归?想必没有。不过你给贵妃的毒药倒是挺好用的。
昏过去之后,朕没有做梦,已经没有什么事值得朕再费心去用梦境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朕悠悠转醒,听到门外沈清昼和沈清夜的对话。这可能是几年里他们最和谐的时刻。
沈清昼道:“你给他下这么重的药?”
沈清夜嗤笑一声,语气里尽是不屑:“不是你默许的吗?现在跟我装什么良善。”
朕抬起手臂,一道黑色的线自手腕处往心口延伸。今天的增长速度比以往要快一点。可能是加大了剂量。也难怪一时间朕的身体受不住,直接吐了血。
“可是按你这剂量,他根本活不过三十岁。”说到这个沈清昼的语气终于产生了点变化,可能带着焦急,朕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下定论。
“那又如何,只要他离不开我就好了。他现在哪儿也去不了,只会乖乖的每天喝药。他只会留在这里做我的小漓。”
朕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疯子。”沈清昼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沈清夜推门进来,朕立马闭上眼睛。身体被毒害太久,内里亏空的厉害,朕居然真的睡着了。
沈清夜大概良心发现了那么一点点,自吐血那天起朕日渐Jing神。说这是回光返照或许也没有毛病。
沈清昼与沈清夜依旧会过来,不过两个人很是默契,一次都没有碰上。
夜色浓重,安静的晨曦宫里只留下一盏灯火。墙上打出交叠的身影。其中一个人猛的将背挺起,身体甚至有些后仰,墙上投射出俊美的轮廓。随后又无力地靠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
“下雪了。”
朕在沈清昼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他的耳朵有些敏感,被热气一吹,整个人又抖起来。
感觉到腹部有什么慢慢挺立起来,朕心头惊讶了一瞬。晚上做过两次,朕已经困了,用手帮他解决完,便想要睡觉。
沈清昼脸上带着情动的春色,微微喘息一会儿后便起身下床。
朕还没睡熟,便感觉有人带着水汽爬上床。沈清昼的身体很温暖,朕蜷缩在他怀里,睡得比往日舒服多了。
沈清夜白天来的多一些。
就这么荒唐地过了一段时间。眼看年关将至,沈老将军依旧没有回来。
这么难打,造反的可能是南安王。那是七皇子的母族,势力也不小,可惜离皇城有点远,对于七皇子母妃被杀一事鞭长莫及。
朕是不是没有说过自己是六皇子。前边的五位哥哥中有四个死了,一个疯了,现在估计也死了。朕是六皇子,最小的一个七皇子在他母妃被杀后,看破红尘出家去了。至于那些早夭的小婴儿,不做赘述。
若当真是南安王,沈老将军回不来也情有可原。南安王有自己的军队,所处的地方又易守难攻。抛开其他因素,沈老将军想要平叛,保守估计也要有个一年半载。
朕打了个哈欠,手撑着下巴打盹。明明早上是朕自己说要出来赏雪,结果没一会儿就又困了。沈清昼给朕披上狐裘,旁边又放上两个暖炉,奢侈的很。做完这一切他因为公务缠身只留下朕一个人。
朕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还没睡熟就听到一个女声。
“朱承漓,你过得倒是比当皇帝那会儿还舒服。”
“你来做什么?”
面前站着李央央。她挥退了身边的侍从,慢步走到朕身边。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来看看你。”
百日恩?六年里我们同床异梦,各自盘算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