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丽拿着梁桔掉在宴会厅桌上的手机下来时,偌大的停车场只有吴霦,凝视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宋雅丽没工夫给梁桔送手机,只能托吴霦替她送去。
吴霦再到西湾时,发现小区里依旧未安装路灯。他暴雨前就向管辖这片老旧小区的社区反映过,仍旧是递了个空话。
梁桔到家很久后才发现手机丢在了宴会厅,她坐在沙发上捂着脸,脑海都是先前吴霦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每一眼都透露着后悔。
梁桔不想再回那个地方,起身去了浴室洗澡。她洗了很久,似乎只有冰凉的水才能带走她所有的思绪。
梁桔裹着浴巾出浴室,忽地听见衣帽间里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声响。她疑惑地走去推开衣帽间的门,开灯的那秒,浑身的鸡皮疙瘩泛起,立刻尖叫了一声,慌忙后退着跑到自己的卧室,立刻反锁关上门。
梁桔如同惊魂一般,她开灯的时候,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正伏在衣帽间的地板上,如果不是她跑得快,那个人随即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堵住她。她当然知道是家里进贼了,也开始明白为何这段日子总觉得自己少东西,不禁毛骨悚然,心里一阵阵惧怕。
她抵在门板上蹲着,听见门外的踱步声一直未散,心内惧怕到眼眶里的泪花往外翻涌,却一声不敢吭。
吴霦在梁桔家楼下停留了很久都未上楼,直到隐约听到一声熟悉的尖叫,他才赶紧下车往楼上走。
他上楼时,整个楼道的声控灯都坏了,刚跑到二楼,迎面忽然冲下来一人撞到他,快速往楼下跑不见了。
吴霦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快速跑到三楼,发现梁桔家里的门根本没上锁。
他在客厅没看见梁桔的影子,家里只有一扇门紧闭着,他赶紧过去,拍着梁桔卧室的门。
木木,木木。
梁桔还停留在那阵恐惧中,忽地听见吴霦的声音,压抑在心口的哭声逐渐冒出。
吴霦听见她在哭,心内更加着急,扭着门锁:开门,是我。
梁桔蹲坐在地上哭得喘不上气,抖着胳膊废了好大力气才扭开锁。
吴霦试了几次终于推开门进来,望见梁桔跌坐在地板上,头深深地埋在胸口,颤抖着肩膀。
吴霦立即蹲下,双手按在梁桔裸露的肩上,不停地喊她:木木。
梁桔抬头的那刻,模糊的视线里,吴霦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吴霦望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都揪在一块,一直替她抹着脸上滚烫的泪: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桔很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刻,但似乎她所有最脆弱的状态都被吴霦见证,听着他的话音,眼泪潺潺地往下流。
吴霦感受到她瞳孔里的那阵惧怕与脆弱,望着泪流满面的人,再不顾及其他,将梁桔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唇贴在她发丝上抚慰。
大概是吴霦强大的怀抱给予梁桔安全感,她哭了很久才停下,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吴霦一直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人冷静下来才缓缓松开,问了她事情经过。
吴霦紧握拳头站在原地,望着愣坐在床上的梁桔,走到门边说:你先穿衣服。
他关上门后,梁桔在卧室发了一会呆,听见门外的吴霦在打电话,他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上梁桔家做笔录,在现场勘查一番,发现衣帽间的衣柜里有很多脚印,推断他不仅仅是小偷,藏匿多时,应该是在等待最佳时机对梁桔作案。
梁桔做笔录时,心情非常沉重,警察并不是空xue来风地判断。她住的这栋楼前段时间就有住户报失窃,今日又接到小偷入室,并根据梁桔所遗失的内衣来推断,他不仅仅是要偷东西,可能另有所图。而最让梁桔感到害怕的是他已经在她家里出入自由多日,但这些天里她却浑然不觉。
吴霦送走警察后,回来走到梁桔身边蹲下,攥着她的手:你放心,我会盯着警察那边把人找出来。这段时间不要再单独一个人住,我现在送你回父母那。
已经很晚了,梁桔不想让他们担心,看着他摇头:太晚了,我不想回去。
吴霦看得心疼,她不愿回去,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身边总要有人陪伴才会安心,今晚更不能让她一个人住。
他又握紧她的手:那我留在这陪你。
梁桔熟睡时已经是凌晨,吴霦却不敢睡着,怕她半夜做噩梦惊醒,一直躺在狭小的沙发上睁眼到天亮。
梁桔醒来时,出了一头冷汗,穿好衣服才走出卧室,站在门边望着沙发上刚闭上眼睛休息的吴霦。
梁桔今早还要再去警局一趟,洗漱完后,她在卧室简单收拾了些衣物用品,跟在吴霦身后下了楼。
去警局的路上,梁桔接到宋雅丽的电话,她昨晚太忙都没怎么顾得上梁桔,准备今天中午再约她出来。梁桔驳了宋雅丽的好意,在她的追问下才说了昨夜遭遇的事,恐怕这阵子都不能轻松。
警局调查了周围的监控,根据梁桔和吴霦的肖像回忆,还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