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雪有点不敢相信,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让我脱衣服可以,可是如果我的背后没有那颗痣,你就得和我做。
钱雪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她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不可以答应。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又说不出来。
原本自信满满的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莫非真的是她搞错了?也许赵一航不是她弟弟,作为男朋友想借这个机会和她上床?
不,不对,一切都太不对劲了。可如果她之前的判断没错,那她弟弟怎么可能对她说出这种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雪的脑海一片混乱,觉得白天的头痛现在似乎又要犯了似的。她思索犹豫不知如何给赵一航回复,于是赵一航率先开口了:
既然钱雪姐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好,那我现在就脱。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已经来不及了,赵一航已经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
赵一航今天的上衣是一件墨蓝色的套头t裇,他双手交叉抓住衣服的边缘把整件衣服往上扯,背部缓缓裸露于空气中。先露出的是他窄而Jing壮的腰身,紧接着是背,再往上就能看到肩胛骨了
钱雪的心随着赵一航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惊呼出声,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赵一航的肤色虽然不及她白,可是放在男人堆里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白净了,连公司的一些女同事都羡慕赵一航的好皮肤,所以她没想到他的背部会如此惨不忍睹。
他的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狰狞的疤痕,疤痕的颜色比肤色深了两个度,能看出来已经是陈年旧伤了,可是仅仅凭着遗留的印记,钱雪也能想象出少年曾经被折磨时的惨烈,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绝望的惨叫。这些疤痕应当来自于很多种不同的工具,有小刀的划痕,烟头的烫伤,皮带或是鞭子抽出的鞭痕,还有一些疤痕钱雪也说不清是什么弄出来的。
赵一航的整张背就像一张钱雪多年前曾在美术馆看到过的现代抽象画,一幅她完全看不出任何美感只是觉得压抑至极的作品:洁白的画纸被疯狂的艺术家挥毫泼墨,笔触力透纸背胡乱画出潦草的线条和墨点,尽显作者狂乱宣泄的情感。从她外行人的角度极端点说的话,那画上的内容玷污了原本崭新洁白的画纸就如同现在她眼前的这幅场景一样。
这是谁干的?钱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赵一航没有回答而是问:钱雪姐,你看到你要的那颗痣了吗?
钱雪没看到。她记忆里应该有痣的那个地方,是烟头的烫伤。
不,不可能,钱雪不敢置信,这到底是谁做的?你没有报警吗?
赵一航转身正对着钱雪,这时钱雪看到他的胸腹上也有或轻或重的伤痕。听了钱雪的问题,他轻轻地摇头,微笑说:是我妈打的,我那时候年纪小可是也已经懂事了,我姐姐已经不要我了,如果我报了警,我就连妈妈都没有了,我怎么可以报警呢。
你什么意思?钱雪的大脑已经接受不了这一连串的信息轰炸,你说的妈妈是谁?周新梅?还是别人?赵一航说的虐待他的妈妈,怎么可能是溺爱幼子的刘艳雯?那他口中抛弃他的姐姐又是谁?
赵一航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后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哦对了钱雪姐,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说完他像个孩子一样轻快地跑进主卧,没一会儿的工夫手里拿着一张a4纸跑出来递给钱雪看。
这是赵一航户口本的复印件,籍贯是榆城,家庭住址也在榆城,父赵致望、母周新梅,一切都与人事档案和身份证能对应上,唯独一处不一样。
曾用名那一栏里,赫然写着钱诚二字。哪怕赵一航的身份如钱雪所料,可她的震惊依然无以复加。
钱雪姐,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我曾经身份的东西了。在榆城,就像我户口簿上的身份信息一样,人人都知道我的生父母是赵致望和周新梅,不过还有些人会知道我曾被养父母在泰城养了五年后才回了榆城,钱雪姐,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钱雪闭上眼不说话,一切都再明了不过了。赵一航就是她弟弟钱诚,当年去榆城落户时,他拥有了新的身份,可钱诚这个名字作为曾用名,保留在了户籍迁移后的户口本上。
赵一航笑得讽刺:钱雪姐,你该兑现承诺了吧?哦对了我现在该改口了,
他的薄唇轻吐出两个字:姐姐。
一声姐姐把钱雪从迷茫拉回现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寒意爬满全身,她惊恐道:小诚,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钱雪侧身向门的方向一步步倒退,赵一航戴着他微笑的面具步步紧逼:姐姐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可是很期待品尝你的滋味呢亲姐姐的滋味。他狼一般的双眼扫过钱雪的全身,灼灼目光侵蚀着她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如今的赵一航是捕食者,而钱雪不幸的成为那只被盯上的猎物。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