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种些什么比较好?
乱木葳蕤的深谷之前,看不清面目的人影伸长手臂,白嫩的手指从左往右虚虚划过,指尖无数琉璃般的彩光熠熠闪烁。
光球的颜色停在白色,她收回右手,摸摸下巴,喃喃自语。
芷么......黑色和白色是最不会出错的颜色......而且等种好了还可以吃......可是会不会太单调了?不行不行......
推翻了这个主意,她继续注入法力,琉璃珠上下漂浮,其中五光十色互相吞噬,不断变幻。
须臾之后,法球渐渐下落,这一次,颜色停在了紫色。
唔......紫色倒是不错,可是紫色的花也太多了......蓟?薇?......
女子又列出了几种紫色的花草,却又都自己一一否决,就这般纠结了许久,她终于一跺脚,转身,朝着正躺在石头上假寐的另一个人喊了句什么。
......我们该回去了。
在她的呼唤之下,颀长的人影缓缓坐起,他一腿伸直,垂至地面,一腿半屈,踩于石表,右手撑着膝盖,语调不急不徐,答非所问的时候,透出些许懒洋洋的意味。
可是我们明明才出来不久......
女子叉腰,走上前去抓住男子的胳膊,来回摇晃,你就帮帮我吧~
......既然拿不定主意,不如全都放下去。
男子被缠得没了办法,沉yin片刻,食指在空中轻转,淡红色的光点快速汇聚,集合成一团殷红的拖影,轻巧飞向女子面前的琉璃彩球。
拖影不断加速,越见膨大,撞到彩球,噗的一声,融入其中。
法球表面波涛起伏,不断膨大,并且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汹涌。
直到球体表面已经因为极度的拉扯而透明,内部的红色拖影也在同时达到了速度的极限,它盘旋几圈,如同蓄势待发的小蛇一般向后拱起
最后,毫不留情地撞向球壁。
啊!
女子的惊呼声中,法球最外层的薄膜破裂开来,内部包裹的各色种粒哗啦啦迸发而出,眼看就要落到地面,造成一片狼藉。
我的种子......她收集了好久的!
女子来不及指责,转身就要飞扑去接,男子摇了摇头,右手抓住她的臂弯,左手指尖又是一道法咒送去。
伴随着一股炙热的劲风,拖影不断延伸、扩展,变作一道淡红色的气流,在种子落地之前稳稳接住,并且一路向前,宛如一张巨大的棚布,笼盖在深谷上方。
散。
棚布蠢蠢欲动地悬浮了几下,男子启唇,樱花般的唇瓣分离的下一刻,棚布应声而散。
霎时间,幽谷内洋洋洒洒地下起一场种子雨。
颜色、形状、大小各异的不同花种如同珠落玉盘,由于自高而下的力度噼噼啪啪均匀地插入泥土之中。
就......就这么......下去了?!
女子目睹一切的发生,顿时傻了眼,摊开手臂站在崖边,还不能接受自己辛苦积攒的种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全军覆没了。
......不喜欢么?
男子走到她身后,见她呆若木鸡,一时也有些犹豫,他袍袖轻摆,就要将种子重新收回。
......算了,也没什么不好......
自我安慰着,女子阻止了他的动作,她呼出一口气,抱胸俯瞰此时还看不出什么的山间沟壑。
要不要再施些法力?
男子询问,女子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要不要直接让花长出来,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让它们自己长吧。未知也算是一种乐趣,对吗?
如果我能感受到这种乐趣,也许我就不会疑惑为何你每次都如此坚持地寻找机会下来。
男子无奈地摇头,而后抬头看了眼天际,我们真的要走了。
......好吧,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女子明了他说得不错,遗憾地扁嘴,却也没再坚持,人们都喜欢给东西起名字,正所谓入乡随俗,走之前,我们也给这里起个名字吧?
......
男子左手微抬,有些忍不住地想扶额,但动作做到一半,还是忍了下来,转而顺着女子的心意,想了个名字出来,既然已经种了如此多的花儿,不如就叫......
他嘴唇翕动,说了个名字,桂圆的耳边仿佛被适时灌入沉水,她好奇心膨胀至极点,猛力甩头。
可等chaoshi退去,这里的名字好像已经尘埃落定,男子背对山谷,一副行将离去的模样。
女子也并不打算逗留,她转身之际,目光穿透重重岩壁,最后凝视一眼这里的花草树木,你说,它会发现我留给它的礼物吗?
这里的位置太过隐蔽。男子诚实以告,女子上前牵住他的手,强风骤起,两人被吞噬之前,只听